過來握住她的:“可暖些了?”春瑛一愣,感覺到他手心溫暖中猶帶二分溼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汗水,心裡甜絲絲的,臉便不由自主地熱了,說話的聲音都降了八度:“做什麼呢?當心爹孃看見……”想要掙開他的手,見他緊握著不放,雖然羞澀,卻沒再堅持。
胡飛笑著看她,握住她的手,往自己雙頰上貼:“方才喝了兩杯酒,我臉上熱著呢,你摸摸?”春瑛啐了他一口,慌忙抽回手來,但他臉上的溫暖卻彷彿留在了她指尖上。
春瑛略平息了一下心跳,才嗔了胡飛一眼:“你特地拉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那個好訊息吧?有什麼事兒不能在屋裡說?快講吧!”
胡飛笑道:“這件事只是內定,暫時不能洩露出去,因是你,我才說的,路叔路嬸可不能聽見,但在屋裡,便避不開二老,又不能上你屋裡說去,只好到這裡來了。有院牆擋著,又有桑樹,外頭的人也聽不見、看不見的。”
“越說越沒譜了!有話就快說!”春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胡飛忙投降:“好吧好吧,外頭冷,咱們快說快完事。”
他掃視周圍一眼,才湊近春瑛耳邊道:“今兒我從宮裡的朋友那裡得了信兒,皇帝決定要用我了!不過不是管船隊,而是協理南洋船務!”
春瑛先是一喜,繼而又有些疑惑:“什麼叫……協理船務?”
“這說來就話長了。”胡飛道,“聽說,是因為皇帝近日覺得南洋船隊都握在各大世家手裡,一應買賣都是各自做主,權柄過大了,擔心有人會藉著財勢,左右南洋貨物價格高低,從而擾亂民生,甚至有商家借勢插手朝政,因此打算專門開一個外洋司,專門管理南洋船務,所有船隊出海、歸航,帶了什麼貨走,運了什麼貨回來,交給什麼人售賣,賣得多少錢,等等,都要一一登記造冊,而且每次出航都要有宮使隨行,主官由皇上身邊的內監出任,又特命數名通曉南洋事務的人來協助。本來以我的年紀資歷,是遠遠夠不上的,但熟知南洋風土的都是各世家的私人,我在宮裡又認得一兩位朋友,因此就拿我充數了。”
他口裡雖說自己是個充數的,但瞧得出眉間頗有得色,春瑛在為他高興之餘,也忍不住吐槽:“這麼說,你是走後門進去的?當心皇帝見了你,說你太年輕了,定是來糊弄人的,就把你打出去,那可就丟了八輩子臉了!”
胡飛不懷好意地哼哼兩聲:“笑話我?叫你嚐嚐我的厲害!”說罷伸手便往春瑛的胳肢窩搔來。春瑛忍俊不禁,忙一邊躲一邊求饒道:“是我錯了,好哥哥,饒了我吧!”
屋裡傳來路有貴響亮的咳嗽聲,春瑛與胡飛都靜了靜,彼此偷笑,忙重新站直了,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春瑛白了胡飛一眼:“瞧,都是你不好!叫我爹聽見了,什麼意思……”
胡飛聽得直磨牙,又要伸手搔過來,春瑛忙跳開兩步,柔聲求道:“好了好了,我不說笑了,咱們說正經的。”清了清嗓子,試探地往回走一步,才壓低了聲音道:“皇帝這是打算收權了吧?不是聽說這南洋船隊都是太……太宗皇帝特旨允許幾大世家建成的?記得當初霍家表小姐要把船隊控制權交回皇家時,好象是有個什麼印的,那是太宗皇帝親賜的吧?皇帝現在連給先帝所定冤案的苦主平反都被兄弟說不孝,現在還要收南洋船隊的控制權,各大世家不會反對嗎?萬一抬出太宗皇帝的旨意來,說什麼祖宗家法之類的,要皇帝收回成命怎麼辦?梁太師那夥人還在呢,他就這樣放心?”
胡飛有些驚奇地看著春瑛:“難為你想到這些,不過皇上早就考慮過了。如今幾支南洋船隊,有的已經易了主,剩下的幾家,在朝中有勢力的不多,哪怕是你們慶國侯府,也只有幾個掛名的官職,重臣之位是輪不上的,況且多數都打著忠君招牌,不敢公然發話。皇上如今羽翼豐滿,也不再象以前那樣束手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