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投鼠忌器,哪還敢輕舉妄動?緊握單刀呆立當場,愕然失措。
那領頭的暗族人緩步上前,用劍尖抵住陳敬龍左胸,喝道:“放下武器!”
陳敬龍略一遲疑,看看商容兒,無奈輕嘆一聲,將單刀丟落腳旁。
那暗族人喝問:“軒轅豬玀,來半獸族做什麼?你們一共多少人,在哪裡落腳?”
陳敬龍氣滿胸間,閉口不答。雲不回在旁介面道:“我是商人,來半獸族瞧瞧,看有沒有生意好做;他們是我僱傭的鏢師。我們一共四個人,兩男兩女。”
那暗族人奇道:“還有一個女人?在哪裡?”
雲不回拱手笑道:“她跟我們走散了,現在不知在哪。各位想見她麼?那也容易!回頭我找到她,再……準備……嘿嘿,準備些貴重禮品,然後帶她一齊去拜見各位……”
他“拜見各位”四字剛一出口,衣袖裡忽地“繃”一聲輕響;用劍抵著商容兒的兩人中,有一個大叫一聲,向後便倒。
事發突然,眾人不知那人為何如此,不由都是一愣;便在此時,一團電光疾飛而至,正中劍抵商容兒的另一人側額,“砰”一聲響,將那人半個腦袋炸的粉碎;屍身倒向一旁。
這兩人,自然是雲不回和雨夢出手除去的。
雲不回身上並沒有佩帶刀劍等兵刃,眾暗族人只當他是個不會武技的普通商人,對他哪有絲毫防備?又有誰能想到,他的武器小巧玲瓏,是可以藏在衣袖裡的?
雲不回穿著長袍,衣袖甚是肥大;他拱手說話,似極恭敬,實際卻在衣袖遮掩下慢慢撐開掌弓,搭上小箭。他這一箭,並沒有運用鬥氣;小小箭支,外無光暈,突然穿袖而出,夜色之中,又有誰能發覺得了?那中箭者突覺眉心劇痛,就此嗚呼哀哉,至死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死於何物所傷;至於旁人,自然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雨夢躲在離眾人七、八丈遠的樹後,夜色中無人發覺。她與雲不回自幼相伴長大,彼此頗有默契;聽雲不回提起自己,又著意說出“準備”二字,明白他是說給自己聽的,要自己準備出手,於是立即張弓搭箭,凝神以待;接著又聽雲不回說“帶她一齊”,明白是要自己同他一齊出手;是以一見挾持商容兒的兩人中,有一人大叫摔倒,立即放箭射向另一人。
雲、雨二人,都非兇殘嗜殺之徒,若在白天,他二人只要將抵在商容兒頸上的兩柄佩劍射斷,達到救人目的便可,斷不至於出手便傷人性命;但此時夜色昏暗,視物不清,二人生怕失手誤事,不敢託大去射那細如手指的佩劍,只好另尋容易瞄準,而又一擊必可奏效的目標下手,是以不約而同,都選擇了敵人頭顱。那兩名暗族人糊里糊塗丟了性命,歸根結底,只因天色不夠明亮,屬實冤枉的很。
異變陡生,眾暗族人驚愕莫名,一時都回不過神來。陳敬龍一心要救商容兒,對別事並不關心;眼見挾持商容兒的兩人接連倒下,機會難得,哪敢稍有遲疑?
說時遲,那時快。第二名暗族人剛剛倒下,陳敬龍左手霍地抬起,已將頂在自己左胸的那柄佩劍劍身牢牢抓住;內力起處,向前猛地一送。他不知暗族人有什麼古怪能耐,絲毫不敢大意,這一送實是全力以赴,用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氣。
那持劍者不過是個普通暗族人,並沒學過魔法、鬥氣,能耐其實與尋常軒轅族人差不多少,卻哪能抵得住陳敬龍的全力一推?手臂隨劍彎回,劍柄狠狠撞在自己胸口;大叫一聲,口中鮮血狂噴,向後便倒。
與此同時,雲不回疾躥上前,伸手扳住商容兒肩頭,隨即向後退躍。
商容兒被他扳的向前急奔兩步,直直撲倒在地,跌的滿臉是土、悶哼連連;但如此一來,卻也脫出了暗族人的包圍;而這時陳敬龍已拾起鋼刀,躍身上前。
眾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