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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撥調,琴音如行雲流水溜進在場人的心田,在場的人目瞪口呆,沒想到姬無箏竟有這般好琴藝,而隸絕絎則滿意於她乖順地撫琴,直到他發現她的不對勁。。
偌大的血珠順著她的纖蔥玉指滑落至琴面,血珠一落到琴面便像是被血玉吸進去一樣,使得琴聲愈加悅耳。
十指連心,手指上傳來的疼痛讓她蹙起了眉,漸漸的,她的臉失去了血色,她命令自己不能在他面前倒下,她不再在他面前表現軟弱,所以,直到琴音終了,她顫抖著將已血肉模糊的十指放在身後,幸好她今日穿的是粉紅色的衣裙,所以血就算是沾到身上,也不太明顯。
“我可以走了嗎?”她沉著聲,努力剋制話音中的顫抖,手上的劇痛讓她再逞強也不能再堅持多久。
“再彈一首”他看到她的手正在滴血,但他依舊殘忍地命令道:“再一首,你便可以走。”
她咬緊牙,再次在琴前坐下,再次起調,強大的屈辱感和穿心痛楚逼出她的淚,但她倔強地強壓在眼眶裡,不讓它們掉出來。
曲到中段,她的血已經將整個琴面染紅,一雙鞋子落入她的眼簾。
“你還想強撐到什麼時候?”隸絕絎站在她身前,他氣惱她竟不向他求助,他氣惱她竟寧願讓血流乾也不求他,所以他故意讓她再彈一首,怎知她竟如此倔強,反是他,竟心疼得看不下去“皇上要我彈不是嗎?”她反問,語氣裡滿是疏離。
“讓朕——”他想擇起她的柔荑檢視她的傷勢,但卻被她瞬間抽走,彷彿他是什麼病菌一般,當下,他的神色陰沉起來。
“這點小傷,不勞皇上費心”她始終不看他的臉,搖晃著站起身:“皇上,無箏可以告退了嗎?還是再把未彈完的曲調繼續,無箏才能走?”
如果說她在心裡對他還有一絲牽掛的話,那麼,那絲牽掛也在他要求她為他的妃嬪彈琴助興時割斷,這下,她真的一無所有,連心都被掏空了。。。
“你——”心痛於她的逞強,隸絕絎揮手示意福瑞把她送回去。
低下頭,他掃了一眼沾滿血跡的血玉琴,他彎下身,撫了撫刀弦上未乾的血跡,原來他也會心痛。
“是誰做的?”他冷聲問。
在場的妃嬪也因為看到姬無箏血肉模糊的手指而嚇傻了,這會兒皇上的怒氣,更讓在場的人噤若寒蟬。
“誰做的?”他一個重音,血玉琴跟著部分碎成了粉末,和著姬無箏的血在空氣中飛揚。
“是。。臣。。臣妾。。但皇上,臣妾沒想過會弄成這樣——”葉側妃顫聲解釋,她知道這事瞞不住,若是現在不承認,只怕以後被查出來,她會死得更慘,可是她原本只是想劃傷伊如的手指,挫挫她的銳氣,怎料竟讓她逃過,而更令她沒料到的是姬無箏竟連吭也沒吭一聲,看到她滿手是血,她也被驚嚇住。
“來人”
“奴才在”
“姬無箏手上有多少道口子,我要她手上多出一倍”他乖戾地說道,眼裡有著心痛引起的瘋狂。
“是!”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葉側妃拼命求饒,但人已經被侍衛拖了下去。
☆ ☆☆☆☆☆☆☆☆☆☆☆☆☆☆☆☆☆☆☆☆☆☆☆☆“皇上。。”小雙從姬無箏緊閉的房門裡出來,低著頭,硬著頭皮出來承受隸絕絎的殺人目光。
“這回怎麼了?是吹不得風還是見不得光?”隸絕絎揶揄道,第一次,他才發現這個女人不是普通倔。
那天他來到璽和宮後,便得知她因傷口感染而發燒不退,而昏迷不醒,於是吼了一班御醫過來會診,結果她的手是保住了,她的燒也退了,只是這該死的女人一睜開眼,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好恨你’之後,她便昏了過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