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林沁坐在帳篷裡面閉目養神默不作聲,武雲迪走了進來,頭上臉上全是黃沙,抹了一把,對著僧格林沁說道,“大帥,這天氣還是如此的熱,我瞧著這日間行軍怕是不太好了,軍中中暑發病的人越來越多了。”
僧格林沁點頭,“我也有這個打算,等今日早點出發,到了石門縣,休整一番,就晚上行軍,白日休息,眼下出了玉門關,”僧格林沁長吐一口氣,“就到了阿古柏的老巢,什麼時候都要小心謹慎。”
“是,大帥,入疆之路一直有兩條,南北疆分路,大帥,如今已經到了新疆,您看,咱們該怎麼走?”
“阿古柏的根據地在喀什,南北疆都能過去,如今我們再次來了這裡,就是要斬草除根,不留後患,在這裡,咱們是人生地不熟,若是隻是一路進疆就怕阿古柏正面打不過我們,化整為零,散入他處,到時候難不成叫我們大軍呆在這新疆幾年不成?”僧格林沁有些無奈,這都是流賊的套路招數,當年的林鳳祥和捻軍就靠著這樣東跑西竄支撐了許久,那可還在內地,在這地方,他們更是如龍入海了。“阿古柏以回教起事,若不能一次性滅掉,他一定會如同雜草一般春風吹又生,我們只能靠著大軍,耕田一般犁過去。”
“阿古柏若是逃入俄羅斯,那也是無法,只要他還在新疆,還在中國,就別指望能逃得過去,擊鼓升帳,”僧格林沁對著中軍將說道,“已經過了玉門關,下一步怎麼走,好好謀劃一番!”(未完待續。)
十三、大漠孤煙(二)
於是行軍至哈密附近,僧格林沁定下策略,過吐魯番之後南北線分別進攻,新任新疆巡撫梁鎮坐鎮哈密轉運糧草,又令陝甘綠營肅清隴右古道,“諸位,”僧格林沁目光炯炯,對著滿帳文武官員說道,“舊年白彥虎死灰復燃,本王心中慚愧的緊,太后卻是不以為怪,可為將者不能不知道自己的輕重,這白彥虎未曾剿滅,昔日陝甘回亂未曾平定!今日恰好白彥虎又與阿古柏勾結在一起,很好,省得日後各個突破,咱們一舉殲滅!”
“謹遵大帥鈞旨!”
“梁鎮!”僧格林沁對著新任新疆巡撫梁鎮喝道,一個四十多歲的清瘦男子出列,“你負責坐鎮哈密,這古絲綢之路雖然還有些綠洲,但是糧草必然是不足的,而且我斷定阿古柏必然會讓沿線百姓騷擾我等,兵馬未動,糧草現行,務必不能斷了糧路,此番平叛,你這就是第一功!”
梁鎮是陝西扶風人,咸豐三年進士,歷任潞安知縣,桂林知府,戶部員外郎,在戶部員外郎任上轉運漕運就已經做了五六年,這次中樞商議新疆首任巡撫,一致的意見就是首任新疆撫臺,不需要多做什麼治理地方的政績,只要負責轉運好糧草,讓大軍平叛毫無後顧之憂,就是大功,所以在戶部選了這個梁鎮出來,他長期料理漕運,昔日英法兩國北上圍住大沽口,天津繼而淪陷,京杭大運河和海運都被阻斷,梁鎮提出在山東半島即墨停船,將漕運用陸路轉運于山東境內,如此才解了一絲半點的燃眉之急,於是計財之能不僅戶部聞名,就連肅順也和咸豐皇帝說起過幾次,恰好軍機提了這個要求,寶洌Ь拖氳攪蘇飧鍪窒碌諞壞昧Ω山��淙恍陸�卮μ轂擼�暇故欽��返拇笤保��醋世�鏡攪耍�刖┚褪且徊可惺榱恕�
“請大帥放心,”梁鎮拱手,“下官一定準備大軍所需,不至僧王擔心。”
“如此甚好,眾將聽命!”僧格林沁意氣風發,一一分配下去,“國朝這些年平靜的很,發逆剿滅之後,海清河宴,洋人們也對著咱們客氣的很,可見接下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