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
兩個侍從一個勁的磕頭。
白琰捂住嘴,眼角一陣酸澀,淚水溢位,他沒死……垣清沒死!
“他已經到蘭地了?”垣風忽然陰沉著臉問道。
“是……是……”
“你們兩個,”垣風眯起眼,狠狠道,“明日凌晨,到蘭地給我殺了垣清,若不完成,提頭來見我!”
侍從拼命磕頭,“是……是……”
白琰心中一顫,明日……凌晨?她慢慢轉過身,不行,我得去找垣清!我才不會讓他死!一陣微風吹過,她匆匆轉身跑開了。
蘭地位於清水國最偏遠之地,沒有人煙,只有野狼出沒,最危險之地,也常常是最易攻克之地。
古往今來,多少人去蘭地探險,幾乎沒有活著回來的。
白琰用自己身上的所有首飾換了一匹黑馬,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一定……一定要趕在明日凌晨之前……之前找到垣清……
她的長髮白袍被瑟瑟寒風吹起,冷得直哆嗦,卻更用力地一夾馬肚,催馬快跑。
白琰似乎,已經感覺到了蘭地那冰冷的氣息。
白琰不知道黑馬跑了多久,兩個時辰亦或是四個時辰,只知道就在她快要睡著時,身下黑馬忽然一歪,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她一個激靈,從馬背上摔下,膝蓋觸到冰冷而堅硬的東西。白琰吃痛一聲。再一抬頭,已是漫天的白雪。
什麼也看不見,只有飄飄而落的雪花和那冰冷的觸感才讓她相信這不是在夢中。
這是蘭地……?
之前的人明明就是這樣指路的呀!可是……白琰環顧四周,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
除了漫天的白雪,就是高聳的冰山,風在耳畔嗚嗚作響,如同嗚咽。
太可怕了……白琰掙扎著站起,雪幾乎沒到她膝蓋,每走一步,都是萬分艱難。怎麼找到垣清!她只覺得手腳冰涼,身上只有薄薄的白色外袍,已經被寒風吹得稀里嘩啦。
白琰吃力地走著,風吹進眼睛,很快就有淚水溢位。酸酸澀澀的,很不舒服。
快天黑了……一定……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找到垣清!
白琰試著叫了一聲,可聲音如同一張薄弱的紙,瞬間就被撕裂在寒風中。
她跌倒,覺得眼睛一陣刺痛。
再睜開眼時,驀地發現什麼也看不見了。
一片白茫茫。
好冷……白琰掙扎要站起身,卻發現完全使不上勁。她環著雙臂,哆嗦著,牙齒直打顫。刺骨的冷。
白琰似乎感到一陣暈眩,天地在眼前開始旋轉。她揉了揉眼睛,依舊什麼也看不見了。
好冷……好睏……
要不睡一覺先吧,反正……還有一個時辰呢,醒來再找垣清,他不是總是在我醒來後出現麼?白琰想著,輕輕又無力地笑了笑。慢慢失去了意識,冰冷如雪的身體就這樣倒在了雪地中,與漫天白雪融為一體。
此時蘭地,冰天雪地。
一人披著深灰色狐裘立在雪地中,白雪飄落在他的黑髮上,俊美的容顏帶著一絲絲憔悴和疲憊。
早知道會這樣。
垣清仰望漫天飄雪,可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這樣做,我什麼都沒有,還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殿下,”身後侍衛道,“您掉東西了。”
話畢,呈上來一樣物事。
是一塊玉佩。
白琰的玉佩。
垣清接過,用手指輕輕摩挲,彷彿有一抹白色在眼前閃過。
她,還好麼?
為什麼次次他讓她等他,都沒能回去?連做個守信的夫君都那麼難麼?她還在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