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父皇說。”
“還有,將兵權交還兵部。”
景淵神情怔忡,他不知道父皇作何打算。但無論如何,姑父既然這樣說了,他便不能回絕。
“淵兒只能代姑父轉告,至於父皇是否准奏,淵兒不敢妄自揣測。”
溫如玉微笑:“我明白。多謝太子。”
第一百四十章 百密一疏
“那姑父保重,淵兒告辭了。”景淵低低說了聲,轉身快步離去。
他走得很快,只為不想讓溫如玉看到自己眼裡即將掉落的淚水。
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生生刺痛他的心。
而溫如玉卻彷彿毫不介意,依然笑得溫潤、笑得優雅、笑得雲淡風清。
這笑容,更讓他的心痛了三分。
要怎樣的勇氣,才能去面對從此成為殘廢的事實?那樣翩翩風姿,一舉手一投足都成風景的人,如何忍得下這種缺憾!
而他,還在微笑,還在安定別人的心。
他那消瘦的身體裡,藏著怎樣驚人的力量?
景淵忽然覺得一股氣在胸口翻湧,恨不得立刻噴射而出。他大步往乾清宮走去,姿勢便如飛蛾撲火一般。
“父皇!”一臉沉鬱地站在景剴面前,目光凜洌,直視著自己的父親。
“淵兒?”景剴愕然地看著他。這孩子莫不是瘋了?見到自己不行禮,反而一副要挑釁的樣子。
“父皇為了江山,為了野心,一定要鬧得眾叛親離麼?”硬邦邦的話砸過去,把景剴砸得暈掉。
“你在胡說什麼?”景剴的臉馬上沉了下來。
“你逼姑父去滅烏薩,害得他失去右臂,成為殘廢。你怎麼忍心?你怎麼忍心!他那樣好的人,那樣絕世風華的人,那樣高貴的人,如今被你逼得只剩下一個殘軀!他對你忠心耿耿,他為我們康朝的江山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可是你利用他!你逼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你好殘忍!你……”
吼聲被狠狠的一耳光打斷,景淵倒退兩步,幾乎跌倒。用手捂住臉,毫不妥協地瞪著景剴。
“畜牲!你敢這樣跟朕說話!跪下!”景剴怒不可遏。
景淵僵持片刻,終於扛不住父親的威嚴,緩緩跪倒。
“你懂什麼!都是跟如玉學的,一樣的婦人之仁!你這樣的心性,將來朕如何把江山交給你!”景剴氣得發抖,在景淵面前走來走去,滿腔怒火沒地方發,轉身拿起桌上一個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皇上……”張夕照聞聲奔進來,見此情景,連忙勸道,“皇上息怒。太子年輕……”
“年輕?朕象他這個年齡都當了皇上了!”
“父皇……”景淵有些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太過無禮,垂首道,“兒臣錯了,請父皇原諒。只是姑父……他實在太可憐了。”
“可憐?他可憐?他快將朕逼瘋了,你說他可憐?”景剴仰天大笑,忽然轉頭對張夕照下令,“去將烏莽傳來見朕!”
“皇上不等明天早朝?”
“朕現在就見他!快去!”
“是。”張夕照領命而去。
景剴向景淵一揮手:“你起來。”
“謝父皇。”
“你在這兒等著,朕讓你看看你姑父做了什麼!”
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景淵呆呆地侍立在景剴旁邊,心中忐忑,不知道父親又抓住了姑父什麼把柄。
烏莽走進來,臉上再沒有霸氣,跪倒在地:“罪臣拜見皇上。”
景剴擺手,唇邊微微露出笑意,竟是一派平和:“免禮平身。”
烏莽似乎沒想到他的態度那麼好,有些愣神。站起來,低頭不語。
“朕聽如玉說,你是主動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