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過去瞧了一眼,每個鴨舍都已添了食,並無大礙。
池塘沿上都積了雪,走過去有些難度,喜清歡想了想,便去找了個長竹稈,下了竹梯使勁敲了敲,也沒能敲破。
“我來。”喜慶靖走了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長竹竿,使力一戳,便戳出一個小洞,然後才順著這個小洞敲了幾下,露出一個小小的冰洞,倒是能看到水下有魚在遊動,喜慶靖看了一會兒,側頭問喜清歡的意見,“要敲開嗎?”
喜清歡想了想,還是搖頭,把冰敲碎了沉入水裡,豈不是讓下面的水更冰?
拿了魚食往破開的冰洞裡扔了些魚食,沒一會兒,便見有魚從水底遊了過來,搶食搶得倒是歡實,喜清歡這才上了竹臺,這天氣,她就是再著急也沒用。
天空還在稀稀朗朗的飄著細碎的雪花,喜慶靖坐在外面的竹屋裡,這一間既是雞舍的大門,也是平日放工具和閒坐的屋子。
“年哥兒,洛哥兒去哪了?怎麼沒見他?”喜清歡轉了一圈,也沒看見江洛,有些奇怪。
“不知道呢,我起來就沒見著他,他沒去那邊提水嗎?”喜延年也是一頭霧水。
“沒有,姐姐們都在掃雪,這下雪天怎麼還提什麼水啊。”喜清歡納悶的說道,這麼冷的雪天,他這麼早去哪了啊?
喜延年想了想,飛快的跑回屋裡,開啟江洛的衣櫃,尹氏給他做的衣服一件不少都還在,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也不像突然離開,他不由皺緊了眉:“這小子,跑哪去了也不說一聲,天這麼冷可別凍出病來。”
喜延年和江洛朝夕相處,彼此之間已情同手足,此時見江洛無端不見了,他自然又是心急又是擔心。
喜清歡在屋裡細看了看,也沒留意到什麼線索,心裡不由不安起來,昨晚,她跟他說了那麼多江二夫人的話,他不會是聽了她的話,回去找江二夫人要回屬於他的東西了吧?那可怎麼辦?他一個人能是江二夫人的對手嗎?上一次,是她這具身體的原主僥倖救了他,可這次,他要是遇了難處誰能救他?
這世界,可不是她那通訊發達的前世啊,不然,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就成了,唉,可千萬別是她猜的那樣,不然,她如何安心?
想到這兒,喜清歡轉身便要走;就在這時;眼睛餘光掃到竹榻下有抹白色;跨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伸腳將竹榻下的東西掃了出來;卻是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兩行字;交待了行蹤。
“不會吧,他去江府做什麼?”喜延年在邊上看得清楚,不由低呼。
“彈塗魚之事可大可小……”喜清歡唸了一半,轉身就走,被喜延年攔下:“小姑姑,你幹嘛去啊?”
“我去追他回來。”喜清歡沉著臉,就算他是江清洛本尊,可江二夫人既然將用假的冒充,難道就不敢顛倒黑白嗎?上一次他遇到了她這具軀殼的主人是他僥倖,這一次他送上門去,江二夫人就是活吞了他也沒人知道啊。
“小姑姑,這事兒還是跟祖爺爺商量商量吧。”喜延年這時倒不衝動了,勸說喜清歡先和喜慶靖回稟一聲,“這大雪天的你一個人去也不安全,再說了,你要是不說一聲出去回來又得挨罰了。”
喜清歡猶豫了一下,要是爺爺問起江洛為什麼去江府該怎麼說?
可是,當她把紙條拿給喜慶靖看的時候,他卻淡淡的點了點頭:“這孩子有心了。”
“爺爺,您都知道了?”喜清歡頓時愣住了。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喜慶靖將紙放在手邊的桌上,“洛哥兒不在,年哥兒可要打起精神,這兩夜,讓你爹過來陪你一起守夜吧。”
“是。”喜延年看看他又看看喜清歡,滿腹不滿,他和江洛才是好兄弟啊,為嘛他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