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清歡說的有些猶豫,柳二泉現在一天忙到晚,也只拿五十文一天,而這次僱下的工,送一趟貨到鎮上也就兩個時辰,一個大男人最起碼能挑百斤以上,這樣一來,他們一趟便有三十文以上,要是起早貪黑的趕,說不定還能趕個兩趟,力氣再大些的便超過了柳二泉的工價了。
“那,試試吧?”剛才說話的那個婦人心動了,以前挖池塘一天下來也就兩鬥米,這一趟就能抵得上了,於是。便拿眼神去看身邊的男人。
那男人點了點頭,眼下這時節還沒到春耕的時候,喜家僱的又不是長工,甚至連短工都談不上,他就是每天跑一趟,還有小半天的功夫忙活家裡的事,而且,剛剛小四說的是五十斤算十五文,他力氣也大,到時候多挑些。也就能多賺點兒了,今兒就豁出這一回也是划算的。
“還有,除了往鎮上送東西。有時候還會往家裡運東西,那個也是算數的。”喜清歡再次淺笑著丟擲一句話。
這一下,那些還在猶豫的人也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喜清歡安靜的退回到喜慶靖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棗花娘和尖子媳婦已經分開了。兩人都有些狼狽,卻顧不得整理,在邊上支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
喜清歡的話,她們無疑都聽到了。
這時看到喜清歡退過來,她們下意識的便要湊上來,尖子突然變得機靈起來。及時的拉住了他媳婦,尖子媳婦不滿正要發作,被尖子結結實實的捂住了嘴拉到一邊。
喜清歡察覺到他們的動靜。瞄了一眼,意外的也看到喜慶靖嘴角的笑意,顯然,他的心情極好。
好半晌之後,眾人似乎統一了意見。都同意用喜清歡說的方法去爭一爭那五個名額。
喜清歡和喜慶靖商量了一下,決定到海邊去。從那兒取了海水,然後從那兒出發到山他們家池塘那兒再回去,看哪個最快哪個跑的最穩當。
於是,十幾個都各自回家取稱手的傢什,一下子,喜家的院子裡便空了,只剩下蹲在角落裡的棗花爹和站著乾著急的棗花娘,棗花娘倒是想催他快點兒,可是,一想到剛剛的那聲暴喝,她又有些退怯,站在後面看著棗花爹的背愣是喊不出話來。
喜清歡想想有些好笑,原本的棗花娘是那樣的彪悍,被這麼一喝居然也膽怯了,看著居然還那麼的可憐巴巴,她生怕自己笑出聲來,低著頭快步跑了出去。
喜慶靖自然也要去的,不過他到底是大家長,哪能這樣一聲不吭的出去,便走到棗花爹身後,拍了拍他的肩:“阿吉,一起走吧。”
棗花娘眼中的驚喜瞬間綻放,不過,剛剛的教訓還在,她只好硬生生的忍下衝到嗓子眼的話,難得安靜的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棗花爹。
棗花爹本名叫柳阿吉,山野村民們也不會取什麼大名小名,所以就多了很多像柳阿元、柳阿祿、柳阿吉之類的名字。
柳阿吉打小便有一把力氣,而且人也實誠,只是被棗花娘“領導”了這麼些年,性子裡便多了一些懦弱和不自信,方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心頭堵著那股子氣竟一下子衝了出來化作了那一聲暴吼,可吼完之後,他卻又虛了,說不清是羞惱還是屈辱,混混沌沌的,喜清歡等人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直到這時被喜慶靖一拍,他才漸漸的清醒了過來,眼中的迷惘褪去,看著微笑的喜慶靖忽然的眼角悄悄的潤了:“喜伯。”
這一聲帶著受傷般的嗚咽流露了太多的委屈。
棗花娘只是傻傻的看著他,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
“走吧,大夥兒都去了,就等你一個了。”喜慶靖淡淡的一笑,拉起了柳阿吉的胳膊,一起往院門口走去。
喜清歡想到這個辦法,純屬無聊加無奈,對喜慶靖來說,小柳村每個人都是人情,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