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對於從未出過遠門的凌來說,仍舊具備著不可抵擋的誘惑,“或許,我可以碰碰運氣。”他對沃爾夫如此解釋說。
接下來的日子就如同預料中的那樣,忙碌而煩瑣。準備行李,同鄰居好友們告別,每天都被母親用同樣的話再三囑咐,再次檢查行李有無錯漏,一件件的塞進新的東西,直到塞得滿滿的包裹裡面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雖然初級戰鬥學院早在許多年前就成為了面對每個聯盟少年開放的平民學校,課程也只有短暫的一年,但慈祥的母親們依然有著數不清的嘮叨、叮囑和擔憂。
入學的時間還有好幾天,但凌和沃爾夫痛苦的發現,自己的母親突然變得比鎮子裡其他所有的母親都還要羅嗦十倍。在臨行的前天晚上,她們甚至聚在一起,交給兩人一件奇怪卻精巧的白色項鍊和紅色戒指,“那是父親留給你們的紀念物,可以保證你們不受任何傷害。”母親們這樣說道,並且要求兩人必須每時每刻都佩戴著它們。而在兩人的記憶中,總是嚷嚷著沒有首飾可佩戴的母親們從來沒有佩戴過那兩件東西。
“哈,終於可以清淨了。”第二天大早,率先登上馬車的沃爾夫如釋重負的說道。在母親的堅持下,他的左手戴著那枚奇怪的紅色戒指,看起來相當彆扭。
“是啊,這幾天母親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顯得特別憂慮。好幾次吃飯的時候,她竟然看著我流下眼淚,那樣子就好像再也不能看到我那樣。”凌接著說,和沃爾夫一樣,他也戴著母親給他的項鍊,只是他把大部分項鍊藏在了衣服中,看上去比沃爾夫要順眼多了。
新曆200年的夏季,年輕的準戰士沃爾夫和凌,終於告別了生活了十五年的西瓦鎮,同鎮子裡面其他的同齡人踏上了通往戰鬥學校的馬車。
※※※
學校在幾百公里之外的菲因城,對於從來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年輕人來說,一切都是新鮮的。高大的城牆,繁華的街道,還有那看上去相當有氣派的戰鬥學校。
他們興沖沖的報名,緊張的參加測試,忐忑不安的坐在教室,興奮的參與訓練。簡直棒極了,新鮮的環境,嶄新的同伴,還有那些真實的劍和鎧甲。
每個人,都帶著各自的夢想彙集到這個其實並不算好的學校,他們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悅和無比的興奮中,除了凌。
先不說學校沒有任何藏書,他長久以來的閱讀習慣被迫終止。更為糟糕的是,他幾乎是所有新生中最差勁的,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其他方面。他比大部分人都要矮,看起來也最瘦小最孱弱,他拼命的練習,想在技巧上證明自己,可儘管他拼了命練習,技術方面卻沒有絲毫長進,他總是笨手笨腳的樣子,在每一次的訓練中都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再也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他垂頭喪氣的想。直到他碰到了眼前這個看起來矮小邋遢、滿面皺紋的老頭。
“你是說,我有當魔法師的潛質,而這種潛質是百裡挑一的難得,所以你決定要收我當學徒?”凌奇怪的看著站在面前的老頭,他的頭髮亂得像雞窩似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而且髒得好像幾年都沒洗過了,“你沒有開玩笑吧?老先生,我並沒有多餘的銅板。”
“你以為我是騙吃騙喝的老騙子?”老頭似乎有些生氣,“嗯,我知道自己是不太整潔。”老頭看了看自己,又繼續說道,“厄,也許是有一點點那麼不乾淨。但是,難道你能要求一個在地精巢穴呆了好幾個月的法師一塵不染的出現在你面前?”
“在某個破舊的旅館碰到一個邋遢的老魔法師,你只要花上五個銅幣給他買個發黃的麵包,就能被收為徒弟,然後肩負起拯救整個王國的使命,救出美麗的公主……不可能,難道我是在小說中嗎?”凌似乎有些動心了,他揉揉自己的眼睛,帶著疑惑的眼光繼續問道,“可是,我們才剛剛碰面不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