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徐恭出現在了御花園的假山處,低聲和楊老三說些什麼,楊老三的目光不時向這邊看來。
老太太餘光瞥見,於是起身道:“哎,人老了,曬會太陽就覺得乏了,行了,有事你就去忙吧,祖母回去了。”
“孫兒送您。”朱祁鎮扶著老太太往御花園的拱門而去。
穿過拱門,老太太回身,一臉平靜的說道:“既然按祖制來,過幾日就讓胡濙到後宮來見我,”
說著,她佯裝怒道:“還有你,這次別想逃!”
朱祁鎮撓了撓頭,隨後躬身行禮道:“孫兒恭送皇祖母。”
老太太無聲的白了朱祁鎮一眼,一旁的蘇麼麼掩嘴淺笑,扶著老太太朝仁壽宮而去。
“皇上,江西錦衣衛奏報:郕王殿下已啟程回京,算日子,今日應該已經到了南京。還有,這是最近幾日郕王殿下所言所行。”
回到乾清宮書房後,徐恭恭敬的將一個放著密奏的盒子放在了皇帝的御案上。
朱祁鎮拿起密奏,一頁頁看完,隨後道:“傳旨給南京京營總兵官陳暄,讓他派兵,一路護送郕王入京!”
“是。”徐恭等了片刻,見皇帝沒有別的事,躬身退出了乾清宮。
剛出了宮門,徐恭就見肅立在一旁的侯寶不著痕跡的朝他使了個眼色。
走到僻靜處,侯寶左右看了看,然後小聲道:“徐大人,有個事兒咱家想跟你請教請教。”
“不敢言教,”徐恭退後一步,拱手道。他倆雖然都是皇帝的家奴,可徐恭卻不敢和這位乾清宮的大總管走的太近,以前這胖子管著東廠,皇帝又喜歡廠衛聯合辦案,他那是沒辦法。現在,他是能躲就躲,一點也不想和這幫內官有瓜葛。
“還請公公明示。”徐恭謙恭的說道。
侯寶無聲的笑了笑,隨後道:“冷宮水牢裡關著的那幾位,您沒忘了吧?”
徐恭心中一動,他怎麼會忘記,那幾個白蓮教的賊首還是他親自帶人抓住並秘密關押在了紫禁城後宮的地牢中的。
“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徐恭小心翼翼的問道。
“陛下沒有吩咐,”侯寶搖頭,“當時您將他們交給咱家看管,說是他們手上有一份名單,可是咱家手下那幫蠢才嚴刑拷打了數月,就是沒問出一個字,”說著,他嘆息一聲,“哎,雖然皇爺沒有催問,可咱們這些做奴婢的不能不傷心不是。”
“您的意思是?”徐恭皺眉,其實他不想摻和這個事,因為自從北直隸白蓮教一案開始,徐恭就有種預感,這裡面牽扯的事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
當他們抓到那個秀才後,從他身上搜出的幾封沒頭沒尾的信後,徐恭更是感覺自己正在陷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之中。
其中一封信中提到了皇家的一些辛密之事更是讓他感到膽戰心驚。
好在當時皇帝忙於親征,他又有暗中調查衛所土地案一事,皇帝就才將這幾個人交給了侯寶掌握的暗衛手中。
“咱家也不跟徐大人繞圈子了,直說吧,想跟您借個人。”
“恩?”徐恭皺眉,暗道這胖子還真會找時候伸手。
“您說的人,今晚給您送過來。”徐恭不想和這個胖子糾纏太久,只好答應了他。
“那就多謝徐大人了。”侯寶陰柔的笑了笑,邁著小碎步走了。
剛走到乾清宮外,就見宮門口站著兩個亭亭玉立的宮女。
“雲兒、雨兒?你們不是在太后身邊嗎?怎麼到這乾清宮來了?”侯寶又驚又喜,趕忙問道。
兩個花一般姐妹眼含熱淚的給侯寶行了個禮,齊聲開口道:“太皇太后讓我二人過來重新伺候皇爺。”
“好,好好,快,跟著咱家進去見過皇爺,皇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