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向。
之前盤下鋪子;祈巧問及鋪子經營問題時;她確實是想僱人來替她經營的;那樣;她就還能守在這兒;守著遊春;可現在;他走了;她便沒有了這層顧忌。
生活了十五年的那屋子尚且還讓給了別人;這破草屋也不過是見證了她今生最美妙的一段記憶罷了;再說了;美好是存在心底的;不是哪間屋子便能儲存;她沒必要留戀。
遊春說的對;她獨居在此;沒有了他的保護;安全已然無法保障;之前又得罪了趙老山;他那樣的人;她一直不相信憑那次就能讓他徹底改變;萬一哪一天;他又摸上門來;她就真的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而且;沒有遊春護身;那等顯靈的奇異事件自然也演不下去。
只是;她又不想回到祈家去;那兒有那個人在;她雖說不恨;可總歸是與他有隔閡;再加上之前五子提親的事;她更不想搬回去受人制肘。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她自己搬到鎮上去親自經營鋪子。
至於僱人;她或許可以去找阿安他們;把他們都請去同住;既能有個伴;還能解決夥計的問題;他們有老有少的;也能免去她一個姑娘家與人同居的尷尬;不怕別人說閒話。
就這樣……九月微微一笑;一頓飯也在她的沉思中落了肚。
收拾好碗筷;她便開始做準備工作。
首先;這屋子裡面的那牆要重新弄一弄了;不然等她走了;誰要是進來一看;發現了其中玄機;只怕又要掀起一陣風波。
那個趙老山一定會第一個跳出來說:瞧;這裡面還有個這樣的屋子;一定是她之前藏的那個男人住的。
於是;她之前的努力便全部付之東流了。
或許;趙老山的話不足為懼;可九月深深知道;古往今來;世人八卦的熱情從未消失過;且不論事情是真是假;這隔間一被人發現;人們才不會去查證事情是否存在呢;他們只會根據隻字片語或是某些曖昧的場景片段充分發揮他們的想像力;從此;一傳十;十傳百;到那時;畫出來的可就不是一隻普通的虎了。
她不能給人這樣的機會。
想到便去做;九月立即動手;所幸;之前做的倉促;這會兒解起來也不難;把所有的藤條盡數解下或剪斷;那牆便自個兒傾斜了。
九月又去尋了差不多的竹條;把那空缺的部分給補了上去;雖然竹子的顏色有些差別;可不看;也瞧不出什麼;反正;她到時候把那些櫃子再推過去擋住也就是了。
這一忙碌;便忙到了入夜;不過;牆總算弄好了;九月又匆匆忙忙出去收了被褥;把之前遊春填在褥子下的稻草清到了灶間;就著燈火;簡單的做了碗麵吃過;灶下木柴未撤;便在鍋中倒入了水;由著它慢慢燃著;便回到這邊搬床搬櫃子。
忙完這些;看著空出一截的屋子;九月的心裡再一次空落落了起來。
唉;反正睡不著;就繼續吧。九月盯著兩頭露出的草牆和地;心裡一發狠;再去找了竹條出來;他之前削了不少;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等到九月把空出來的牆和地面補上竹廉以後;天色竟已朦朦亮了起來。
可累極的她;神智卻是異樣的清明。
灶下的火早已滅了;鍋中的水也已由冷變熱、又由熱變冷;九月舀了些;草草的淨了臉擦了身;換上了乾淨衣衫;也不打算去睡;直接就提著髒衣服坐在灶下洗了起來。
手剛剛碰到那冰冷的水;遊春的話卻突然的從腦海裡冒了出來;那時;他禁止她碰一些涼水……想到這兒;九月的手下意識的收了回來;想了想;便坐在灶下重新引燃了火。
水燒熱後;有行惚的九月想了想;又提了桶水去了裡屋;鎖好了門窗;重新去了洗了發、泡了澡;才去洗了衣服;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