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怎麼這麼急?你自己去?”
我忽略他前一個問題,只簡單回答:“嗯。”
他沉吟片刻:“不是剛巧有人陪你嗎?何必要獨自冒險?”他說這話時,月秀剛好進來。他看見我,尷尬地微側了頭,把視線避開。
我也有意不去看他,自對美人師父道:“我都準備好了,這就動身了。你們自己保重。”離開時經過月秀,我頓了頓,腦裡思索片刻,努力對他笑道:“你也是,還不趕快回家看看。老婆都大肚子了還到處亂跑。女人懷孕時是最需要關懷的你知不知道?”我有意與他緩和尷尬。我想做不成情人至少還能做朋友,鬧得太僵也對不起我們曾經的情份。
他卻仍不理我。搞得我挺沒趣的。悻悻地一個人跨出門檻,悻悻地一個人走。
天水縣離京城不遠,我不願坐馬車,就牽走玄門一匹馬。美人師父教的收骨咒還挺好用的,唸完後翅膀就縮到身體裡去了,只是感覺很難受,漲漲的好像憋了個屁。
一路上行的很急,半個月的路程我只用了十天就到了。其實大可以不必的。畢竟女媧石不是活物,又不會自己跑了。可我就是想找點事做。經歷了這麼多,心再不能像開始那般純淨樂觀。由於投入過感情,也不能再平常地看待與朱君止他們的關係。
或許是累了吧?我現在想有份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感情。不需要旁人分擔,不需要與誰相爭與嫉羨。而這,除了風契,誰都不能給。
可……風契就真的能嗎?
他之所以那麼依賴我,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同伴。他以為我們都是孤獨的。可現在他有了。他的爺爺回來找他。他知道後還會像曾經那般視我為唯一嗎?呵,或許我真是多餘的吧?不該來這個世界,不該攪亂別人的生活。
皇宮的戒備是很森嚴的。別說進去了,那把門的侍衛都密密層層地站了好幾圈。我見此狀況,便找了個客棧住,打算夜裡再行動。
夜至三更,我換了特意備好的夜行衣,又帶了把防身的小刀,向皇宮潛去。
宮殿的圍牆雖然高聳,卻難不倒我這長了翅膀的人。先以輕功飛上一定高度,再找好角度狠拍下獨翅,就翻著肚皮很輕鬆地躍過了。下落的時候不可避免要摔個屁股蹲,可我有輕功提著,也就摔得輕了許多。
這裡似乎是不怎麼重要的地方,沒有夜巡的侍衛不說,好容易見個站崗的還在打瞌睡。我收了翅膀,往手心裡吐兩口唾沫,悄悄向他摸去……
我想用刀比著那個侍衛的脖子逼他說出女媧石在哪,可還沒等動手,就有一萬個人不知從哪冒出來喊抓刺客!我嚇得轉身想跑,可那個本來都睡得很沉的侍衛卻不知怎的突然醒了,還精神百倍得狠撲過來,把我重重壓在地上,力道大得幾乎擰斷我的胳膊!
然後我就一點懸念都沒有的被抓了。
因為罪名是行刺天子,所以我也被優待得獲天子親審。
沒綁我,他們也知道我跑不了。但也沒坐。兩個侍衛壓著我,強迫我跪著,還不許抬頭。我被壓得脖子痠痛,沒好氣地嗷嗷著:“放開我!我的脖子快斷了!你們壓死我就沒人給皇上審了!”
有侍衛說我對聖上無禮,要掌嘴。可有人阻止道:“住手!”
壓著我的侍衛被推開,我一臉茫然地看向來人。
溫文儒雅的面孔,深不見底的黑眸。他的指尖總是玩著把扇子,看似心平性淡,卻貪婪得想居一切為己有!
他看我一眼,唇角勾出一絲笑,對那高高在上的人跪拜行禮:“參見皇上。”
承蒙他的關照,我也能抬頭視君。那個坐上皇位上的人生得跟他很像,眉宇間卻沒多少表情。他威嚴卻又有些無力地開口:“吾弟免禮。”
那人口稱謝萬歲。起身又道:“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