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字,落款模糊不清了,紅色的印章 模糊成一團,只有店名倆字似乎是剛刷過金漆,明晃晃金燦燦。
據長期在衚衕口坐著聊天乘涼的老太太們說,這家店是一整個二進四合院,老闆是個長頭髮長得個頭高高挺漂亮的年輕小夥子,還有一個染著白毛的和一個染著彩毛的倆夥計,平日裡出來看見人都樂呵呵的,加上長得好,笑的也喜慶,所以這裡的老人都認識。
老闆是個賣古董的,裡面啥玩意兒都有,當下小姑娘們喜歡的水晶串玉鐲子,還有好多瓶子杯碗兒,雜貨鋪似的堆在那些屋子院子裡。不過沒怎麼見到那小夥子賣古董啥的,只是有的時候那小夥子老闆喜歡蹲在衚衕口給這些老頭老太太看手相,各種吉祥話不要錢似的往外撒,有的時候還自己做點兒小點心出來送人,所以不少人家都想給這小夥子介紹物件。
不過聽說小夥子自己有個青梅竹馬,相親相愛,雖然沒見過但是也不好拆散人家異地戀,這群老頭老太們才都歇了心思。
入夜時分,簋街一片燈火輝煌。
進財衚衕里老頭老太太們坐在衚衕口扇著蒲扇,看著來來去去的男男女女嘮著閒磕。衚衕裡的大小店鋪也都開門營業了,被霓虹燈點綴著的小門臉花裡胡哨,生怕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簋店門口倆大紅燈籠忽閃了兩下,也亮了起來。只是大門仍舊緊閉,應該是還未營業。
院子最裡面的廂房裡放著一張十分大的碧紗櫥,碧紗櫥外面的鳥架上站著一隻一尺多長的金剛鸚鵡。
這鸚鵡看上去十分漂亮威風,只見它把腦袋從翅膀下面伸出來,左右轉了轉,張開金黃色的嘴巴大喊:&ldo;唉呀媽呀到點兒了,趕緊起床營業,營業!!&rdo;喊完了撲稜撲稜翅膀從架子上飛了下來,一落地見風就長,撲稜稜的變成了一個一米七多點高染著五顏六色花頭髮穿著夏威夷大襯衫花褲衩的帥氣小夥子。
小夥子巴拉巴拉自己的頭髮,拽過屋中的銅鏡左看右看,滿意了之後一把撩開碧紗櫥上那層青色床紗,&ldo;老闆起床,該起床了!&rdo;
床上沒有睡人,反而躺著兩隻大貓,大的那隻黑白花兒長毛,四爪朝天露著白肚皮,呼嚕嚕的打著呼。小的那隻團成個毛球,白色短毛,背上似乎有一些暗銀色花紋,如同虎斑一樣。
黑白花大貓伸了伸爪子,翻身抻了個懶腰,後爪兒一用力就跳到地上,緊接著變成了那些老頭老太嘴裡的長髮漂亮小老闆兒。小老闆兒往花頭髮小夥兒後腦勺糊了一爪子,嘟囔道:&ldo;就你嗓門大,嗷嗷的,挺好的美夢都被吵醒了。&rdo;
小夥兒委屈的捂著自己的腦袋,&ldo;這不都是你說的嗎?六點半開門營業,你瞅瞅這都六點三十五了。&rdo;
牆角一人高的自鳴鐘咔噠咔噠的走著,指標指向六點三十五。
&ldo;嘖!&rdo;小老闆兒手指往頭髮上一順,過腰長發立馬自動紮成一束馬尾,順滑的黑髮蜿蜒在他的肩膀上,漂亮的好像一束絲綢。扎完頭髮,他從自己褲兜裡摸出個愛馬仕錢包,從裡面抽出幾張紅票子遞給花頭髮,&ldo;英子拿著,去胡大買點小龍蝦,順便拎一提啤酒回來,剩下的零錢從馬大爺那裡買點滷水花生豆,餓死我了。&rdo;
&ldo;得令!走你!&rdo;英子,也就是那花頭髮小夥兒,捏著幾張票子,飛也似的跑了。
&ldo;劉榴,起床了!&rdo;小老闆兒用撩起床邊兒的金鑲玉床鉤子把紗帳掛好,順便擼了兩把那隻小白貓兒,哼著小曲兒往前院走去。
等英子端鍋抱盆咬著塑膠袋兒扛著一箱冰凍啤酒回來的時候,簋店就敞開了大門,開始營業了。
進門先是一座畫著松鶴延年的影背牆,繞過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