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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五分鐘了,這是這段時間清醒時間最長的一次。你過來和他說說話吧。”

言致遠出車禍到現在半年之久,承歡甚至都已經忘記了他說話時候是什麼樣子的,他的聲音,他開心時的樣子、動怒時的樣子。

言致遠微微睜著的眼裡隱隱約約能看見不遠處的女兒,再加上站在他面前的麥航遠,他顫顫微微的伸出手去,五個手指頭不停的顫抖著,喉嚨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承歡聽見了連忙推著輪椅湊到他面前:“爸,你想說什麼?”

言致遠眨了眨眼睛,一直顫抖的手指著女兒和麥航遠。喉嚨裡發出極輕的音節。

麥航遠站在言承歡身後沒有聽清言致遠的發音,而承歡一直耳朵貼在言致遠的嘴邊,她落淚的搖頭:“爸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我和航遠我們是真的相愛的,你別這樣好不好?”

看見言致遠指著自己的食指,麥航遠搖了搖頭轉身出去,如果不是言致遠現在這個樣子,他一定要問問他,究竟還要怎樣做。他才能不反對他和言承歡。

言致遠原本就大腦極度缺氧,再加上他鍥而不捨的發音和激動的情緒,清醒的神智僅僅不過維持了兩分鐘不到就又再度崩潰了,重又陷入無盡的休眠狀態。

面對父親的再度昏迷,承歡垂淚不止,他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她還沒來得及和他說點什麼,他唯一給她的反應就是一個單音節你。

雖然他不能成段成句的說出自己心裡的話,可承歡大多可以猜的到,大致都是為了她和麥航遠又在一起的事情。

她應該騙騙他的。這樣或許他的情緒就不會激動了,或許他就不會再度昏迷了。

可承歡不願意這麼做,她和麥航遠在一起這是事實,她不想對任何隱瞞,尤其是言致遠,她最不想騙的就是他。

出去的時候,麥航遠就站在窗外,白色的白大褂襯得他的脊背傾長筆直,承歡慢慢的滑著輪椅到他面前,伸手拽了拽他的白大褂:“謝謝你了。”

他鬆了鬆眉毛。轉身雙手插在白大褂裡看著她:“除了謝謝,你就不想和我說點別的?”

承歡想了想主動開口:“我哥他沒去北京,我住院這些天都是他在照顧我的,今天上午他就是幫我洗了個頭,你別誤會。”

麥航遠握拳抵住唇清了清喉嚨,慢悠悠的轉到她的後面去推輪椅,一邊走一邊開口:“記得你欠我一次洗頭。”

承歡笑了笑轉頭盯著他:“你的傷好徹底了?這樣出來放風叔叔阿姨又該發脾氣了。”

麥航遠伸手做了個噓的動作:“難得我媽今個不在,我好難得清靜一次,你又來叨叨。”

承歡吐了吐舌頭,走廊裡的陽光肆意的打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極了。

“不生氣了哈?”她像個孩子似的怯怯的開口。

他一低頭就能看見她頭頂上的髪旋,竟有些無可奈何:“跟你生氣,那我早就被氣死了,話再說過來,林俊佑那隻狐狸,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我犯得上和你生氣麼?”

麥航遠這還是第一次在言承歡面前這麼形容林俊佑,她又轉頭看他一臉的不可思議:“狐狸?你怎麼這麼形容我哥。”

麥航遠彎腰盯著言承歡:“你把他當哥,他未必把你當妹妹看待,你小心點,男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別被他賣了你還跟著後面數錢呢。”

不知道為什麼,承歡總覺得麥航遠再說剛剛那些話的時候神色嚴肅的令人有點心慌,她搖了搖頭:“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他都和我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要賣早就賣了吧?”

麥航遠嗤的笑了一聲:“但願如你所想的,希望你以後不要因為他而哭鼻子。”

她噗嗤一笑:“還說不生氣?口是心非。”

他不可置否:“行,你就當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