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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梁又回到冷血身邊了,到現在,他們兩人還不明白這女子有什麼可怕,冷血為何要甩開他們。

“我是來殺你的。”她說,“或者你倒下,或者你死去,都一樣。”

冷血嘆道:“怎麼今天人人都非要我倒下不可?”

唐小鳥又是一笑。

她臉雖小,下頷尖秀,但顴骨卻很豐潤高廣。

這顯示出她性子很強。

但也使得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更漂亮。

然後她就在如此動人的笑靨中出了手。

她不是向冷血出手。

而是向冷血出手。

而是向馬爾下手。

她並沒有攻擊馬爾。

她只用腳一挑,挑飛了馬爾腰間的水袋,水袋飛上了半空。她的手一招,霍的一聲,不知什麼打入水袋裡,水袋炸開,月華下,萬千水滴四濺開來。

就在這一瞬間,冷血忽然扯下腰間繫著的花色披風,往頭上一遮。

他遮擋著自己,當然還有馬爾、寇梁。

這時,只聽慘呼聲四起。

那些水滴,濺在“朝天山莊”子弟身上,人人都慘叫打滾,身上頓時冒起了焦味和激煙。

馬爾和寇梁現在明白了。

明白了眼前這小女子有多麼可怕。

——當然也明白了剛才冷血為何要震飛他們。

這女子竟能在霎間對四濺的水下了毒,成為極其可怕的淬毒暗器!

可是,在這時候,他們也同時看到,冷血一手撐著已冒出焦辣青煙的披風,另一手已握著劍。

劍已出鞘。

劍尖已抵住唐小鳥的咽喉。

唐小鳥臉色煞白。

白得像月色。

冷血冷沉的道:“你別逼我殺你。我不殺女人的。”

唐小鳥眨了眨眼,眼色裡有驚無恐。

這時候,狗道人已潛近馬爾、寇梁背後,雙掌緩緩推出,了無聲息。

同在這時,冷血忽然生起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

——野獸遇敵時的感覺。

那是什麼感覺?

——那是可怕的感覺。

那感覺跟別的敵手有何不同?

——完全不同,但又太熟悉了。

冷血知道自己一定曾經歷過這種感覺。

——只是,那是在什麼時候呢?

他忽然聽到鼓聲。

鼓聲來自自己的心跳。

——那鼓聲彷彿催促一頭洪荒以來的猛獸上了路。

而且逼了近來。

——究竟那野獸是他自己,還是敵人!?

就在這時候,“椎”的一聲,一椎仿似從盤古混沌初開般、自宇宙無限終極裡,飛打而來。

直取他的腦袋!

或者我倒下

這一椎,來得像不在前,不在後,不在有,不在無,不在自性,不在他性,不在其性,不在無困性,不在周遍法界,來如其來,似在心中深處裡來。

要不是冷血在招未及、椎未至、敵人未出手之前己感應到了這開天闢地破生定死的一椎,他的腦袋一定成了一蓬血花,他的劍自不然也會往前一遞,將唐小鳥刺個對穿。

可是冷血己先感應到這一堆。

這一椎彷彿預先跟他訂下了生死契約。

他先行收劍。

(他收劍前本可先行殺了唐小鳥。)

(但他沒有那麼做。)

然後出劍。

回首。

椎!

他背後沒有敵人。

只有椎。

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