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十分消耗心神。艾爾伯特的體力已經透支到了極限,他身上的皮毛都開始石化剝落,全身一坑一窪的,煞是狼狽。
"嗚!"他眼睛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識,無力地墜向地面。
亞瑟趕在虎人少年落地之前,精準地一個公主抱,接住了對方。
與此同時,有某種記憶,流入騎士王的腦海裡。
一個躺在床上的虎人婦女,因病而消瘦得皮包骨。時值數九寒冬,女人卻衣衫單薄,甚至連可以禦寒的被子都沒有。
她的丈夫,一名同樣衣衫襤褸的虎人,靜靜地坐在女人床前。
"醫生都說了什麼?"女人低聲問。
"。。。。。。他已經盡力了。可惡!要是有足夠的抗生素的話……"
"沒關係了,吉爾伯特。"女人閉上眼睛,臉上帶著如水的平靜,"我有個請求。。。。。。。請把我送到死鬥坑裡去。"
"什麼?你想死嗎?那裡可是魔獸的……"
"我知道。正因為知道。"女人的聲音漸細,變得虛無飄渺:"這是那孩子。。。。。。慶生的日子。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他了。但是。。。。。。用我這副將死的身體,去喂魔獸的話。。。。。。"
"。。。。。。你瘋了!"
"我是認真的,羅布林。"女人低聲懇求道,"再餓也不能餓著孩子。
讓魔獸吃掉我,用魔獸的奶水去餵養那孩子;
用我的皮,給你們禦寒。
只有這樣做,你們才能渡過今年的嚴冬。
只有這樣做。。。一切才。。。。。。有意義。
拜託了。。。。。。活下去。"
語畢,女人便永遠地沉睡了。
男人在妻子的床前靜靜地哀悼了十分鐘。屋內響起嬰兒的哭鬧聲,嬰孩因飢餓與寒冷而吵個不停。
羅布林從腰間掏出匕首,刺入妻子的體內。
熟練地,把虎人婦女的皮毛割下來。就如同他已做過相同是事千千萬萬次。
"別吵!"他把那張還帶著血的虎皮,粗暴地丟在嬰孩的身上。同時抱著女人的屍體出去了。
晚上,他帶著一皮袋的魔獸的奶回來,自己身上卻沾滿了零零星星的血斑。
他一邊給嬰兒餵奶,一邊用虎皮把自己和嬰兒捲住,在寒夜中哆嗦。
……只剩下我們了。
一個個體的死,是為了換來另一個個體的生。
世上諸行,盡皆如此。
卡瑪(命。運)之輪迴,正是生與死,因與果,虛空與混沌的無盡迴圈。
……又有誰能斷言其中的是非對錯?
亞瑟王回過神來,穩當地落在地上。剛才的幻覺仍然衝擊著他的腦海。
騎士王看著昏迷不醒的艾爾伯特……兩行眼淚正從虎人少年的眼角滲出。
"媽媽。。。。。。"虎人少年夢囈道。
亞瑟並沒有動容。即使對方的身世如何悲慘,騎士王也沒有一絲憐憫對方的理由。
然而,他敬佩那個女人的獻身精神。出於這份純粹的敬佩,騎士王徹底打消了殺羅布林父子的念頭。
他扛起虎人少年,走到默林身前:"還沒治好這傢伙嗎?"
法師苦笑:"要不是陛下你衝動砍掉了這隻老虎兩個手臂,我本來能治得更快的。"
"。。。。。。吵死了。"騎士王透過通訊器下令,"凱,芙蕾,里昂迪更斯,你們跟朕一起回去布林迪西。帕林洛爾繼續留守此地,一有動靜馬上通知朕。"
"可是,陛下……"
"你能擋住的,對吧?"亞瑟王擺出強硬的態度,他沒空和帕林洛爾理論:"朕只要一個小時就能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