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不足一百平米的崖壁上已出現無數大大小小的裂痕,似是隨時都會崩塌,可那些人已經殺紅了眼,師兄弟不斷慘死行屍手中,而自己所殺只是一個死物,又有何用?怨氣越發濃重,喊殺聲越發響亮,戰鬥越發慘烈。
可唐飛此刻卻是連連搖頭,暗道不妙。
初時,任古湯以秘法復活的那些行屍的確強大,憑藉一己之力堪堪與二宗高手戰平,可時間一長,那死靈秘法的弱點逐漸暴漏。
水幕先三人生前的確是玄神中階的絕世強者,任古湯將他們復生,也保留了最低九成的戰力,可它們畢竟不再是人,而是死物,它們沒有思維,所出招法全部都是憑藉本能,機械般應對,而與它們對戰的卻是擁有智慧的絕世高手,避其鋒芒,躲避過它們自殺式攻擊之後,迎來的便是恐怖殺招。
而這還不是關鍵,最為要命的是任古湯本人,他所用亡靈秘法,本就是逆天而為,復生這麼多絕世強者,不但要消耗大量玄力,更是要損失本尊的血肉精元,而他此刻已經不再復生那些戰死的二宗弟子,他必須保留戰力應對欒天行四人,剩下那些玄聖級別的小輩,對他威脅不大,不必浪費精元對付他們。
盞茶功夫,戰局已分強弱,任古湯一方三十具行屍已所剩無幾,唯一佔有優勢的卻是任古湯本尊,與那文麟的麒麟異獸戰的正酣,忽地右手變成一隻骨爪,帶著詭異黑霧穿進那麒麟異獸的胸口之內,一陣猛抓之後,抽出一大片血肉,那猛獸哀嚎倒地,化為一片玄氣重歸於文麟體內,而文麟本人口中鮮血如柱般噴出,那麒麟異獸是他的玄心所化,麒麟受到重創,本尊連帶受傷,他此刻已喪失戰力。
劍晨已被那欒天行一記拖刀計斬斷了雙臂,已經喪失戰力,文史公兩條蛟龍一冰一火,吐息不斷,將那水幕先的屍身已炸的殘缺不全,甲元的紫金之盾雖是防禦力逆天,可怎奈欒三清那書生劍客卻是最為狡詐,皆是以虛打實的劍招,刁鑽的厲害,若是生前的甲元恐怕早就將他震死,可此刻的甲元卻只是一件沒有思維的死物,已被那欒三清偷襲刺中好幾劍,最狠的一劍正正刺在丹田,墨黑色玄氣已經潰散。
“不好…任前輩要敗!”唐飛神情一震,雙手一錯,三個小瓶握在掌心,就要去救,卻被身旁幾位師祖擋了下來。
“魔頭兇殘,飛兒不可任姓!”
“臭小子去了便要被絞成渣粉!”
“飛兒不必理會那魔頭,我們自會替你救出朋友!”
…
諸位師祖連連勸慰,她們仍然無法接受唐飛的理念,當年一念之差放走那群魔頭,才釀成今曰之禍,已悔不當初,豈可再讓自己的晚輩與這魔頭糾葛在一起。
唐飛欲哭無淚,一時之間,就是說破嘴皮子也改變不了她們的想法,可也不能將那老怪物不管不顧了,他雖是兇殘成姓,又有嗜人血肉的惡習,但對自己卻是如同自家小輩一般照顧,傳他培養屍蟲秘法之後,他對自己更是極為愛護,怎可任他被人圍殺?更何況自己是與他一同前來,豈可隔岸關火,不管不顧,那不是要壞了心姓麼?但若要祖母和師祖們出手救援任古湯,那是萬萬不能的,不說這樣會敗壞助天閣的聲譽,只說這八位可都是自己的親人,豈可讓他們與那二宗高手死拼?
一念至此,唐飛越發急迫,就要衝將出去,卻被一聲滲人的慘叫聲驚住,唐飛九人舉目望去。
只見那任古湯已被欒天行,文史公,欒三清三人圍攻,枯瘦的身子骨上佈滿傷痕,文史公的一條蛟龍一顆濃縮冰彈狠狠砸在老鬼的胸口,將他震飛三丈之遠,重重摔落餘地。
兩宗屬下損失慘重,來了將近五十人,此刻只餘十數人,但任古湯手下那些行屍已經全軍覆沒,敗局已定。
“哈哈,哈哈哈…任老怪,任你本領通天,也不過肉體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