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衝進了城堡,他們穿著傭兵和平民的衣服,裡面混雜著擁有超凡能力的騎士和法師,他們一路衝上山,打破大門,衝進內廳,原本應該護衛城堡的騎士和法師在關鍵時刻都不見了,我的丈夫只能獨自面對那些暴徒……直到城堡的魔力中樞爆炸,”羅佩妮臉色冰冷地說道,“然後,暴徒突然停了手,來自周邊幾個領主的‘援軍’則‘及時’趕到,乒乒乓乓一通混戰,暴徒退去了,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女兒則奄奄一息……”
高文看著羅佩妮的眼睛:“因為必須維持貴族的體面,‘暴民’可以衝擊城堡,可以殺死貴族,但絕不可攻陷城堡,不可毀滅一個姓氏——所以在幕後的人就要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在那些暴民完成衝擊之後,以正義使者的身份出場,清除一切不光彩的證據。”
“您果然目光如炬,”羅佩妮冷笑著,“那麼您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
“一場清算和交易,你表達了自己重歸正道的意願,貴族們則宣佈羅曼?葛蘭子爵只是受到魔鬼詛咒所以才性情大變,衝擊城堡的暴民被判有罪,數百人被絞死在葛蘭城堡的城牆上,屍體風乾之後扔下懸崖——正義得到了伸張,秩序重回正軌,至少人們是這樣認為的。”
羅佩妮女子爵突然咬著牙,臉頰上的肌肉難以抑制地顫抖著:“您知道那些衝擊城堡,然後被絞死的都是什麼人嗎?”
高文面無表情:“能被抓到並定罪的只能是沒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那些混在人群中的騎士和法師,那些真正‘出了大力’的人,早在一開始就跑掉了,所以被絞死的是那些獲得土地的農奴,是那些獲准經商的平民,還有在新法案施行之後富裕起來的獵戶和工匠們——在城堡的大門上,不只有刀劍劈砍的痕跡,還有草叉和鋤頭敲打出來的凹痕,那就是確鑿的證據。”
“那些人是有罪的!”羅佩妮?葛蘭咬牙切齒,她努力維持至今的淡然終於被打破了,在得知高文已經調查一切,是知曉當年真相的人之後,她終於不再掩飾什麼,“那些得到好處的,獲得自由的人,他們就是暴民!他們應該被絞死——如果不是死亡只能有一次,我甚至恨不得讓他們復活過來,然後再被我絞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