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閃,房中多了一人。白玉蘭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拿薄毯蓋住自己。待看清了來人,白玉蘭不禁愕然道: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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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宗羲騎著快馬賓士在南京城的街道,他想趁著還沒有宵禁帶人出城。當然他第一要拜訪的就是陳文一,陳文一雖然是個刑部郎中,手中沒有兵權也調不動南京的水師,但是以陳文一在南京多年,還是很有影響力的,特別是南邊議罪銀罰入劃歸他管,那些身上或多或少有些不乾淨的官員哪還不趕著巴結。黃宗羲拜訪他,就是想陳文一跟自己去見兼著戶部侍郎銜的海關司司長李原吉,李原吉手下有一支水師,他兩人一起去,李原吉必然會賣這個面子。當然要是能透過陳文一向南京兵部參贊錢象坤進言,調到南京城外的水軍則更加好辦了。他自己不願去見錢象坤,是因為他正要跟錢家退親,不想欠這份人情。
黃宗羲風風火火的衝進陳家,陳家的家丁都認得,忙將他引到陳文一的書房。黃宗羲也不廢話,直接稟明來意要陳文一跟他一起去查私鹽。
“文一兄,我跟你說,這說不定是大明開國來查到的最大走私鹽案,我們身負皇上重託,總不能坐看那些不法鹽商侵吞鹽課。咱們兄弟幾個漂漂亮亮的把這件事情辦了,皇上面上也有光。”
陳文一已經作了八年的官,從銘心堂到揚州再到南京,他早養成了謹慎的習慣。黃宗羲是沒得說的,雖然有點少年人的毛躁,但對皇上,對兄弟,對志同道合的同僚,他不會耍什麼心機。如果能夠查獲大批私鹽,對兩淮的鹽政整飭將會更加徹底,皇上必然龍心大悅。這放到哪都是功勞一件,特別是在皇上缺錢的時候。但問題是,他管的是刑部,如果觸手伸得太遠,只怕會留人把柄。再者,皇上向來就不喜歡官員結黨,他們雖然是天子門生,但皇上未必就喜歡他們結成一團跟其他官員相鬥。如此明顯的舉動,皇上心中又會怎麼想?!
想到這,陳文一心中有了定見,他緩緩道:“既然是件大案,太沖就要抓緊。不過我跟李大人一個管著刑部,一個管著海關,跟鹽政都搭不上邊。若是你這樣分功給我們,只怕南京的御史就要彈劾了。”
黃宗羲滿不在乎道:“咱們都是為了朝廷公事,讓他們彈劾好了,皇上會明白的!”
陳文一搖搖頭道:“這個是朝廷體制,轉運司也有緝私船,若我們肆意插手就是越權了。我等身為天子門生更應該為表率,切不可讓人詬病,說我們恃寵而驕。”
黃宗羲越聽越瞪大眼睛,這個還是當年灑脫不羈,說要輔佐皇上平天下的陳文一嘛?!他跟以前朝堂上那些滿口朝廷體制卻什麼都不肯幹的官員有什麼區別?!黃宗羲有些急了:
“文一,你怎麼變成這樣?做兄弟的難道還會害你不成?!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去還是不去?”
“這個”有些話陳文一又不能直說,面對黃宗羲的詰問,陳文一怎好回答。
黃宗羲見他猶豫,憤憤道:“你不去我去!”
“唉,別走啊!”黃宗羲說著要走,陳文一趕忙拉著他道。
黃宗羲回過頭展顏笑道:“嘻嘻,我就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理的!”
“你啊,做事就是毛毛躁躁。這查鹽案呢,我跟李大人是不能去的,你也別想著調李大人的水師。”看著黃宗羲又要變臉,陳文一苦笑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也知道這件事重大,這樣吧,南京城外這個月當值的水軍指揮使我倒認得,我讓人拿你我兩人的名帖去,讓他協助查私鹽,嚴加檢查過往漕船,你可以在他的軍營相候,那些私鹽肯定過不了南京,你看如何?!”
聽到後邊,黃宗羲才緩過來,陳文一既然不肯出面,但好歹給他出了個主意,只是要他在南京水軍那等,他怎麼受得了!黃宗羲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