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我哥的。”
“是麼,可你問錯人了。”
銘菁瞪大了眼睛,“我不信!他當年給家裡留了一封信,說要自己到外面闖蕩,他跑到哪兒也瞞不過家裡的,我娘說他就在天闕宮!”
“既然知道他在這裡。又何必來找我?”
銘菁道:“這幾年家族裡傳言,說我哥哥不在了,二叔家三哥想搶少家主的位子,囂張得不行,鬧得家裡雞犬不寧的。我偷跑出來找我哥,我想找他回去把三哥打得滿頭大包!”
洛書別過頭去,顫聲道:“這事。我愛莫能助。”
銘菁急了:“我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可天闕宮的人一提起我哥的名字都神神秘秘的,一副說不得的樣子,好像是怕觸及師祖的大忌。可我真的要找人啊!還是莫聞師兄好。他悄悄告訴我來找你,說這麼多天了,你想起了什麼也說不定。”
洛書搖搖頭:“我什麼都不記得,我和你同一年拜入師門。怎麼會知道你哥哥的事情?”
銘菁哭了,啞著嗓子道:“莫聞師兄說我哥哥對你最好。可你卻不記得他,這不公平!我發誓,以後陪著我的那個人,要生生世世記得我。不許把我弄丟了!”
洛書望著她,一任淚流,“很好。”她說,“那人會生生世世記得你。如果你哥哥在這裡,一定也是這麼希望的。”
銘菁哭著大喊:“可你不記得他!可你不記得他!”
“是的,我不記得他。”
“你不記得我也要告訴你,他叫銘澈,銘刻的銘,清澈的澈。”
銘澈,銘澈……
她胸口彷彿有聲巨響,一直以來固守的防線轟然崩塌,銘澈,她聽不得這名字,如同見不得桃花裡這含笑的面容。
那天,銘菁是哭著跑走的。在那之後,洛書還是和從前一樣疏離在人群之外,又過了一段時間,突然有人發現,洛書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走的,只有銘菁知道,洛書師姐走的那個晚上,悄悄把一些東西放在她門口。
那是一堆可以換好多東西的晶石,一柄漂亮的名叫綺羅流月的長劍,一個小巧的藏戒,還有一個適合女孩子乘坐的如意。
銘菁又哭了,你以為送我東西,我就可以原諒你嗎?永遠不!
寒極淵。
洛書從天籟背上下來,一眼便望見寒風中那墨色身影。
那人目光淡然,輕聲問:“聽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可能連我也忘記了吧?”
洛書笑笑:“師兄道袍上是秋水長風殿標誌,莫不是長風殿劍仙墨亦甄?”
墨亦甄點點頭:“雖說對了,可這語氣,倒像是初次相見。”
洛書微微一笑:“師兄怎麼到了寒極淵?這裡如此寒冷,我聽說當年有很多人凍死在這兒。”
“當年……”墨亦甄望著高達萬丈的冰川,慢慢說道:“當年,阿澈替你擋住靈脈的衝擊,你眼睜睜看他被埋在萬千冰凌下。你長睡不起,被帶回天闕宮,我留在這兒挖了他兩個月,實在找不到……”
洛書的眼又蒙上一層霧氣,問道:“那麼,師兄是想回來找他嗎?”
“是的,這兩年我學了火系的陣法,想來試試能不能抵禦這裡的寒風,如果能撐得久一點兒,說不定能找得到。”
洛書流著淚,此刻抬起頭來,輕聲道:“其實,我師兄和以前一樣,一直守護著我,從沒離開過。”
墨亦甄道:“你說什麼?”
她低下頭,望向手中的一枝桃花,任憑寒風凜冽,那花猶自盛開著。洛書含淚笑笑,道:“我怎麼會忘記呢?就像他的名字那樣,他有著這世上最明朗的笑容,有最清澈的眼睛,他是我的師兄——銘澈。”
墨亦甄笑了,顫聲道:“沒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