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胡亂的擺著頭,“暈,好暈……”
我慌張的按著他的肩頭,安撫著他的躁動,“呆子,別動,別動,你不能亂動,小心傷口啊。”
“你是誰,是不是上官楚燁?”他不住的張開眼,目光卻對不準方向,“為什麼,為什麼我的眼前有三個你,你不要亂晃,我看著好暈,好暈……”
三,三個我?
我的聲音開始結巴,“你、你餓、餓不餓?”
他急促的喘息著,“我頭好暈,好想吐,心跳的很快,很快。”
頭暈?想吐?心跳加速?
這是什麼病症?
他的手在我面前揮舞著,“我,我是大夫,我先診,診下這是什麼毛病。”
他的手指用力的握了握,“好麻,我身上很麻,手也很麻……”
身上麻?手麻?
莫不是我昨天下錯了針?扎壞了他哪裡?
完全沒了主見,只是覺得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我緊緊的握上他的手,“沒事的,我去喊大夫,我去喊大夫……”
揚起聲音衝著門外一聲大吼,“快去,給我把所有的軍醫全叫來!”
門外的腳步匆匆,而柳夢楓依然不依不饒的摳著我的手指頭,想要把我握著他的手掰開,話語也多了幾分任性,“幹什麼要叫別人?我就是大夫,我自己能診,診脈,我自己能下,下藥,放,放開我。”
“不要亂動。”看到他的腿開始蹬著床板,我手指連抹,一片點過他腿上的穴道,又把被踢開的被子扯著裹上他的身體,口氣似乎是在哄著孩子一般,“你是大夫,但是你不是暈嘛,等下,我們換一個大夫給你瞧瞧。”
“不要!”他幾乎是霸道不講理的語調,“我為什麼要別人給我診?我能摸脈的,不信我摸給你看。”
手指在空中胡亂的抓著,我急出了滿頭大汗,這呆子怎麼突然象得了失心瘋一樣,還頑劣不堪。
他嘟著嘴巴,目光渙散,也不知道是看著我還是看著我身邊身後,“我自己是大夫,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額頭上的青筋在不斷的跳動著,我只能應付著回答,“我信,我信。”
他咧開嘴巴,傻傻的笑了聲,美則美矣,卻是無魂般,“你真信我?你騙我,你不相信我……”
“我信,我真信。”牢牢的握死了他的手,我乾脆坐到床頭,把他整個人都抱在懷裡,讓他枕著我的小腹。
“我背書給你聽,我要象你證明我真的是大夫。”他不住的嘟囔,嘀嘀咕咕的聲音忽大忽小,“所謂茯苓,又名茯靈、茯兔、松腴、不死麵、抱根者名茯神。氣味甘、平、無毒。主治心神不懂,恍惚健忘。用茯苓二兩去皮,沉香半兩,共研為末,加煉蜜做成丸子,如小豆大。每服三十丸,飯後服,人參湯送下。如若要治虛滑遺精,則用……”
我悽慘的皺起了臉,如果說平日裡他的囉嗦還能忍忍過去的話,現在的我簡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他不斷的揹著藥方,我懷疑等他背完一本醫術的時候會不會自動的翻下一本繼續背。
當十幾個大夫滿頭大汗衝進帳子的時候,柳夢楓拉著我的手,笑的如夢似幻,“楓香子,又名白膠香,氣味辛、苦、平、無毒。主治吐血,鼻血;用白膠香、蛤粉……”
我趕緊把他的手伸到軍醫面前,“快,快看看,他一醒來就這樣了,難道他昨日被傷到腦子了?”
“元帥莫急,我們看看,我們看看……”軍醫匆匆忙忙的走了上來,剛想握著柳夢楓的手,那個背的正開心的人手狠狠的一打,抽在軍醫的手背上。
“男女授受不親,你摸我手幹什麼?”他歪著臉,聲音里居然有了幾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