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瀚看不慣她的作態,只道她是成心想要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模樣,他往自己碗裡夾了一筷子小炒肉,悶聲不吭地埋頭苦吃。
沈母見有些冷場,乾巴巴地笑了笑:“曉菱做的菜是越來越好了,不知道以後是誰家這麼有福氣,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呢。”
被提到的正主低下頭,忽紅忽白的臉色怎麼看,怎麼也不像只是因為害羞。莫名所以的沈母不由噤了聲。
溫如是忍不住掃了正準備去添第三碗飯的沈文瀚一眼。
這個“誰家”還能有誰,正常情況下是宋司劼,等到沈文瀚發了瘋,秦曉菱就誰也嫁不了,只能被她的好兒子關在地下室裡肆意凌虐。
原本飯後還準備留在秦家聊聊天的沈母也放棄了這個想法,今兒個的氣氛實在不對,她也說不出是怎麼個不對法,但是總歸先將兒媳婦帶回去安置好總是沒錯的。
一行人告辭出來,天色已晚,秦曉菱將人送出門外。待到沈香已經陪著沈父沈母走在了前頭,她還拖著沈文瀚依依不捨地說著話,一點也不顧及立在一邊眼神漸冷的溫如是。
“二哥哥,自從你去當兵以後,我們很久都沒有在一起聚聚了,小軍和小偉他們都很想你,”楚楚可憐的秦小妹淚眼盈盈,拉著沈文瀚的衣袖幽怨道,“過不了幾天你又要走了,這兩天除了陪溫家姐姐,能不能也抽點時間跟大家見見?”
二哥哥?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史湘雲啊,溫如是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還沒等沈文瀚開口,她就一腳插了進來,握著秦曉菱的雙手自然地隔開兩人,親親切切地跟她拉起了家常:“這兩天恐怕不行了,後天文瀚就得跟我回城。估計你們想要聚聚的話,得要等到他轉業回來了,還有半年多,很快的。”
至於半年以後,沈文瀚還會不會回到這個小村莊,就不是溫如是打算透露的了。
秦曉菱被她攥著沒法,只好期盼地望向沈二哥。
哪知沈文瀚一想到後天就要再去溫家,心中本就不虞,根本就沒有看出她眼裡的求助,只是淡淡地開口安慰道:“以後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們的。”頓了頓,似乎覺得有點冷漠,遂補了一句,“好好唸書,秦嬸就你這麼一個閨女,以後還要靠你照顧,別讓她失望。”
眼看著秦曉菱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溫如是嘴角一抽,差點都要開口埋怨沈文瀚的不近人情了。怪不得人家跟了男主之後,就沒他什麼事了,就這樣的義正言辭的話,跟宋司劼的甜言蜜語比起來,真的是不夠看吶。
等到兩人真正離開秦家的時候,沈家的三人早已走遠。
也許是他們想要給兩人留點單獨相處的機會,培養培養感情吧,但沈文瀚這種男人,哪裡是別人想要跟他培養感情,就能培養的了的。
這個無良的男人,在回去的時候仍然選擇了來時的路。
整條小徑上,除了田間的風吹菜苗聲,就只有草叢裡蟋蟀的細鳴。他就像個鋸了嘴的葫蘆,悶著腦袋只管趕路,一句話也不說。
甚至就連溫如是什麼時候跟丟了,他也不清楚。
直到發現後面少了一個人時,沈文瀚這才傻了。他再怎麼不喜歡溫如是,也不至於在人家上門的第一天,就把人給弄沒了。
這山裡雖說沒有什麼野獸,但是蛇蟲鼠蟻之類的東西還是不少,要是溫如是真的有個什麼好歹,他這個當丈夫的也會心裡難安。
立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到她跟上來的身影,沈文瀚只好沿著來路一直往回找。
最後還是在路邊的一個小土包上看到了毫無形象坐在石頭上的女人,她正脫了鞋襪,滿臉委屈地望著自己赤‘裸的纖足。
沈文瀚皺眉,跟她保持在一米五的距離:“怎麼回事?”
人類學家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