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當夜色來臨,走了整整一天的隊伍停了下來,似乎是到了吃飯休息的時間。
所有人席地而坐,士兵給每個人手裡扔了一個乾巴巴的饅頭,咬一口能崩掉牙的那種,然後就是半壺水。
五日來眾人一直都是靠這樣的乾糧果腹,雖不是第一次吃,但對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他們來說依然還是難以下嚥。
但再難吃也要吃,否則只能餓死。
眾人痛苦的啃著饅頭,為了方便吞嚥,都是一口水一口饅頭的吃著。
跟眾人相比,白攸就吃的淡定了許多,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那手中的饅頭跟往常在宮裡吃的食物並沒有什麼差別。
“可不就一樣麼,真沒出息!二姐在冷宮長大,是不是吃的還沒有這饅頭好?難道二姐更喜歡吃那餿飯餿食?”
尖銳的聲音,刻薄的話語,說話的正是三公主田琬,她怒氣衝衝的瞪著手中的饅頭,恨不得將饅頭扔掉。
田琬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皇后所出的嫡公主,從小到大一點苦都沒吃過,現在,飢餓的肚子,疲憊的身體,未知的恐懼,這一切的一切讓她瀕臨崩潰。
她只想如往常一樣將滿身的怨氣發洩出去,但周圍沒有什麼可供她發洩的,她只能將目標鎖定在白攸身上。
反正白攸身為宮裡的透明人,長居冷宮,一向是宮裡人人可欺的存在,一個不高興罵她兩句似乎也很平常。
由於白天白攸招惹了大金士兵,這會兒沒有一個人敢靠近白攸,眾人生怕被白攸連累,包括白欣。
白欣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沉默的樣子,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似乎身體的疼痛已經讓她變得麻木。
白攸孤零零的坐在那裡,周圍是一片空地,她本來就是宮裡的透明人,沒什麼人跟她交好,這一下更是成了瘟神。
白攸無所謂,她很習慣也享受孤獨,只快速的吃完了手中的饅頭喝完壺裡的水。
“二姐,你還喝嗎?”一個水壺伸到了白攸面前,白攸抬頭對上了一張笑臉。
楚瀅笑意盈盈,沒人知道她心裡正在瘋狂尖叫。
她明明就喜歡大美人,二姐白攸這麼美,為什麼她以前就沒發現?也沒跟對方交好?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家各個眼神詭異的看著楚瀅和白攸。
“不用。”
白攸的聲音依舊冷淡,楚瀅訕訕的收回水壺,一旁田琬嗤笑出聲。
“你理她幹嘛?熱臉貼冷屁股,真把自己當回事,不過是下賤宮女生的下等人!”田琬冷哼,說著還有些得意,她很自傲自己是皇后所出,在一眾公主中天然地位最高。
往常無論她說什麼都會有一群人圍著她附和,今日,雖然大家都不敢靠近白攸,但也沒人再跟在田琬後面拍馬屁。
都落到了這種境地,誰又比誰高貴?說起來更高貴的反而更危險呢。
“我就想跟二姐說話,我不怕二姐的冷臉。”楚瀅一屁股坐在白攸身邊,挑釁的看著田琬,看的田琬一張臉更氣。
而白攸從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別人說的不是她,別人的靠近與排斥都不能對她造成絲毫影響。
遠處同樣圍坐一圈的男嘉賓們也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情況,他們無所謂的啃著自己手中的饅頭,只有畢浩庚、池銳和聞嘉懿頻頻朝這邊看來。
五個女嘉賓全部是大啟的公主,白攸行二,田琬行三,楚瀅行六,白欣行八,還有寧一瑾是最小的公主排行老九。
五人都在被俘的隊伍裡,一路上也一直走在一起。
至於男嘉賓就比較分散了,目前在隊伍裡的只有二皇子姜冀、三皇子鄒鵬、四皇子董俊名、五皇子池銳,丞相嫡子畢浩庚和侯府世子聞嘉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