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次皇甫無雙出宮約她出去,而她卻找藉口推脫便可以看出。
這一次,會不會也是藉口呢?為了逃避做皇甫無雙的妃子?
若果真是如此,那姬鳳離倒是對溫婉呵護備至啊。
上一次, 為了不讓溫婉和親北朝,做那一局的棄子,竟讓她代溫婉去死,如今,又為了不讓溫婉入宮,他和溫婉議了親。
姬鳳離和溫婉或許真的有情,議親或許是真的,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儀親,瞬間便勾起了花著雨的新仇舊恨。
且不說那些死在刑場上的將士,就說錦色,那可是純粹是為了溫婉而失瞭如花般的生命,而且,死前,還遭到了不堪的凌辱。
她雖然理在雪中沒有親見,但是,錦色的那一聲慘叫,她聽在耳中,痛在心中。區區刀劍的傷害絕對不會讓錦色這祥驚恐,除非是……
花著雨不敢再想下去,一想起來,就覺得胸口處痛的難受。
南朝第一好女的命就一定比錦色的命和她花著雨的命要金貴麼?
錦色已然埋骨荒野,而姬風離倒是春風得意,這就要和溫家結親了!
花著雨勾唇冷笑,素淨的容顏,沉靜而蒼白,眸子裡跳動著燃燒的恕焰, 同時摻雜著一抹無聲無息的深渾的痛楚。
她絕不會讓姬鳳離這麼得意的!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皇甫無雙此時心情不好,那些平日裡被皇甫無雙的暴虐嚇破了膽兒的小太監,手中端著茶盞在門口前你讓我我讓你,誰也不敢進去。看到花著雨過來,一個小太監荒忙把手中的茶盞遞到了花著雨手中,笑嘻嘻一臉討好地說道:“元寶,殿下最寵你,你進去最合適了!我那裡還有別的差事,先忙去了!”說完,兩個小太監一溜煙遁了,跑的比免子還快。
她什麼時候最得完了?祀著雨凝了凝眉,端著茶盞走了進去。她原本就是要找皇甫無雙,何況,她並不怕他發火!
但是,情況並非想象那樣。
繞過九曲屏風,看到窩在涼榻上的人影時,花著雨驚愣了。
皇甫無雙在哭。
這讓花著雨有些意外,依照皇甫無雙的性子,這一次不知會鬧得怎麼翻天覆地呢,她還記得上次在遊船上,知曉溫婉是故意不赴約後,他是怎祥的氣惱,將滿船人都打了出氣。而今日,或許是終於知曉無力迴天,竟是哭了起來。
他顯然是極傷心的,落寞地靠在那裡,衣衫散落鋪陳在榻上,額前飄蕩著幾縷青絲,顯得有些頹廢。他也不見如何出聲,只是雙肩微微抽搐,被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的黑眸中,有大顆大顆的淚珠湧出,紛墜如雨,順著臉頰流下來,打在珊瑚色的衣襟上,無聲地暈開一片溼澤。
花著雨從未見過一個男人或者女人,哭的這麼肆無忌憚,哭的這麼痛快淋漓,就像小孩子一樣。
她幾乎看呆了眼。
如果,她也能這麼痛痛快快地哭一次就好了,這一刻,她竟然有些羨慕他了。
她在心裡喟嘆一聲,他不過是被寵壞的一個小孩而已。
花著雨凝眸四周,發現屋內並沒有其他伺候的人,顯然都被皇甫無雙打發出去了。她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免退出去,找個地方躲一躲,若是皇甫無雙知曉他的哭相被她看到了,日後說不定這小孩男人尊嚴一爆發,把她給斃了。
不過,花著雨才剛要挪動腳步,便被皇甫無雙看到了。
他抬起溼漉漉的睫毛,露出噙著淚珠的黑眸,粗聲道:“是小寶兒啊,你過來!”
運氣不太好,被看到了,花著雨忙低下頭,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緩步走了過去,將茶盞放在涼榻一側的几案上,笑吟吟地說道:“天氣太熱,殿下要不要喝杯涼茶!?”
“小寶兒,溫婉已經和姬相議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