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蘭斯林的目光一直緊鎖著謝利爾。
他濃長的眼睫往下垂著,淺藍色的重瞳被一層薄薄的陰影覆蓋,顯得銳利又炙熱。
明明是較為狹長的懨懨眼型,此刻卻像是有燃燒的火焰,在眸底烈烈灼灼。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慘叫聲在海風中形成一種由悲鳴、悔恨、不甘種種負罪的情緒所組成的絕望之歌。
在這血腥和慘叫之中,蘭斯林和謝利爾明明位於戰場的中心,卻彷彿被隔絕在了一切血腥之外
甲板上的燈並不算昏暗,但是夜晚升起的霧氣在空氣中縈繞,將整個甲板都籠上了一層朦朧的暗影。
而在一片朦朧中,蘭斯林等待著謝利爾的回應,淺藍的眸子也成了一種深海般的藍。
謝利爾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這位深海之主,深邃的黑夜彷彿將他暗金色的眼眸,也染成了墨一樣的幽黑。
他重複著蘭斯林的話:“我們兩個的時間?”謝利爾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上挑,鼻樑與眼角之間的那一顆紅色小痣在光影與霧氣中,平添了一種若隱若現的蠱惑:“你想做什麼?”
謝利爾的語氣裡透著幾分好整以暇的意味。
蘭斯林略微俯身,像是為了將謝利爾看的更清楚,又像是還有別的什麼,他將臉湊近謝利爾,鼻尖與謝利爾的鼻尖只有一拳之隔:“你知道的。”他一字一句的說著,聲音變得比之前更低,帶著一絲隱約的沙啞。
說話間,從他的唇齒裡噴灑出來的氣息縈繞在彼此狹窄的空氣裡,成為一種與周圍的血腥和殺戮完全不一樣的曖|昧。
蘭斯林雖然大部分時候行事作風都很瘋,但是並不弒殺,不過不可否認的事,此時此刻,於周遭這一片慘叫聲中,這過於濃郁的血腥味,確確實實將他體內本就沒有壓制多久的慾望再次激發出來。
喉間的渴意讓他下意識舔了舔唇角,他握住謝利爾的手,隔著一層薄而規整的繃帶,略顯溼潤的指腹在謝利爾的手背上緩緩摩挲:“我們現在進房間,好嗎?”
雖然是用的詢問的字句,但是蘭斯林在說完這話之後,就這麼牽著謝利爾朝著內艙走去。
謝利爾也沒掙脫,而是順著蘭斯林的力道往裡走。
左右現在已經到了深藍之海,最苛刻的條件都已經滿足,謝利爾這會兒也沒有拒絕的必要。
畢竟他來深藍之海的本意,就是為了獲取蘭斯林的血液。
不過雖然是獲取血液,但是謝利爾只需要讓蘭斯林的情潮期提前而已。
他還沒有與蘭斯林做到最後的打算。
走在謝利爾前面一步的蘭斯林,並不知道謝利爾心中所想,眼下,感覺到謝利爾對他行為的放任,他握緊了謝利爾的手,唇角的弧度也上揚了幾分。
而等謝利爾和蘭斯林走進房間的時候,能從空氣中聞到的血腥味已經很淡很淡,慘叫聲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清晰。
至於原本停在謝利爾肩
上的胖烏鴉,早在蘭斯林對謝利爾說話之前,就飛到了甲板的最高觀賞處,興奮十足的看著下方的二花貓,玩著那干係到那些海盜船性命的淺藍色“水球”。
蘭斯林是深海之主,是在水中戰無不勝的最強者。
深藍之海的水無處不在,而這些無處不在的海水,只要蘭斯林願意,就可以成為他的武器。
作為蘭斯林的寵物,玩得不亦樂乎的二花貓雖然有聽蘭斯林的話,刻意控制了力道,但是它的貓爪太鋒利了,淺藍色的水球在它的抓刨下肆意滾動時,那些海盜船員們只能在血液的流失裡慘叫不已。
胖烏鴉拍打著翅膀,發出啞啞啞的指揮聲:“左勾拳!上呀!回手掏!對就是這樣!”
二花貓聽不懂,但是這不妨礙它在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