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清寧宮的飯菜還不如府裡的可口。
“是,奴婢也要去向皇后娘娘回稟,奴婢告退。”她掩門出去,留我一人沉思,想著昨晚家宴上的情形,想起我抱著八阿哥,想起孩子在我懷裡的啼哭,和索嬤嬤接過去之後的嘶聲哭鬧。
不多時門外宮女喊:“見過皇后娘娘。”我起身,王嬤嬤攙著皇后進來,規規矩矩地行禮,一夜之間,她少了昨晚的雍容華貴,神色盡顯疲態。
她的語言和行動皆有些遲緩,愣了愣神,揮手讓王嬤嬤出去,倦倦地坐下,用手揉著額頭,我見狀忙過去神色如常地叫了聲“姑姑”,手指輕輕在她肩膀額頭按揉,良久她露出笑容,“舒服多了,小玉兒,你也坐下歇歇吧,咱們說些話兒。”
我轉身親手斟了杯茶給她端過去,“看樣子姑姑一定累壞了,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她喝口茶,沒有接我的話,將茶杯交回我的手裡,自嘲道:“也就你愛喝這些茶葉,我還是喜歡咱們的奶茶,又解渴又香甜。”
“姑姑,這茶聞著也香著呢,餘味甘甜,您再細品品。”
“行啦,我可沒那口福”她端正了臉色,定定地看著我,“八阿哥沒了。”
我沉下臉去,惋惜地長嘆口氣,看來皇后是要和我說正事了,“可憐的孩子,昨晚我還抱過他,海姐姐還不知道怎麼難過呢。”
她看著我,自顧自地說下去;“太醫說八阿哥是中毒,小玉兒,你可見過這支銀針?”從袖中拿出一塊包裹好的棉帕,展開來是一枚細細的銀針,短如半個手指,針尖和針身細如髮絲。
“我沒見過。這針倒象是針灸用的針,”我細細觀察,針尖處隱約有些泛紅,想托起棉帕看仔細些。
“你別碰了,太醫說針身上蘸滿了毒箭木的毒,若是戳破了一絲兒皮,毒便入了血,一時三刻便要喪命。” 我頭也不抬,盯著這支針看了半晌,“太醫說八阿哥的症狀與中了針上的毒一樣?”
“是啊,”她又露出疲態,將棉帕小心裹好,“昨晚八阿哥急病,太醫看了說應該是中毒,最後在八阿哥的棉衣上找到了這支針,針尖還在八阿哥屁股上。可憐了那孩子。”
沉默了一陣,我抬頭問她:“姑姑可已經開始查這針和毒的來歷?”
“關雎宮所有的奴才都已經關起來了,昨晚伺候八阿哥的幾個宮女也都關了,便如你,昨晚抱過八阿哥的,也留在我宮裡。”
見我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毫無異色,她有些過意不去接著解釋:“也不光是你,凡是昨晚抱了八阿哥的幾個福晉都留下來,只說是陪著我處理八阿哥的事,說起來也無損於你們幾人和各府的顏面。”
我偏頭想了一下,“依著昨晚的情形,八阿哥尚小,這枚針若是刺入,只怕他會啼哭不止。”
“嗯,我和皇上估摸著也是如此。”
“昨晚八阿哥在我懷裡時哭起來,交到索嬤嬤手裡時方才大哭。”我靜靜望著皇后的眼睛,無需過多的言語,從表面上看,我和索嬤嬤只怕是最大的嫌疑人,可索嬤嬤是打八阿哥出生時就一直服侍他的老嬤嬤了,因此可能我的嫌疑最大。
“針的來歷只怕不好查,這樣一根針,針灸袋宮內宮外都有,若是從別人的針灸袋裡拿走一根,誰也不會發現;至於毒,”我沉吟道,“這毒常在哪裡用到?”
“聽皇上和太醫說,是在軍中用,可以製毒箭。”
“好查嗎?”我揚頭問。
“不好查。你想,皇上和豪格只有兩黃旗和正藍旗,代善、嶽託的兩紅旗、濟爾哈朗的鑲藍旗,還有你們家多爾袞和多鐸的兩白旗,哪個好查?”
宮中與各個王府、各旗軍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若想查一點毒藥,實在是難上加難,我暗自攥緊了拳頭,饒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