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此刻人已經走了過來,站在謝朝華身前,說:“多謝你們家王爺關心,勞煩副官回去稟告,謝小姐一切安好。”
這話說得客氣,其實卻是將肖睿回絕了的意思。
那副官神色尷尬,下意識舉手擦了擦額頭。謝朝華走到韓琅文身後,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她如今也想會會肖睿,而且肖睿竟提出要見自己,她也想知道他為了什麼。
雖然副官被韓琅文拒絕了一次,可估摸著他覺得難以向肖睿交差,硬著頭皮又開口道:“還請謝小姐體諒小的,我們王爺也是一番好意,這一路上一定不會讓小姐受半分委屈的。”
韓琅文還想說什麼,但謝朝華此刻已經從他身後走了出來,道:“那就有勞軍爺帶路,我隨你去便是。”
副官聽謝朝華答應了,面露喜色,忙道:“我已經令人安排好了一頂軟轎,請小姐隨我去吧。”說完轉身走在前頭領路。
謝朝華抬腳正要跟上,突然韓琅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回頭看了眼,韓琅文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妥,連忙鬆手,眼神卻是流露出焦慮之色,搖搖頭,意思好像是讓她不要去。
謝朝華捋了捋耳邊的頭髮,淡淡一笑,說:“煥哥哥那邊還請世子幫我說一聲。”
韓琅文凝視著謝朝華,那雙眼睛堅定、執著,卻隱隱帶了些悲傷,他輕輕地說,“你為何不自己與煥兄說。”
謝朝華笑笑,“那好,等我回來自己與煥哥哥說。”
韓琅文低聲道:“如果上天不會捉弄人的話,希望如此。”
謝朝華心中一緊,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韓琅文,那雙黑瞳裡閃爍著洞察一切的睿智光芒,她垂眼,沉默不語地跟上副官。
韓琅文亦跟在她身後。
沒走幾步,就見那副官已經站在一定精緻的軟頂小轎前。
謝朝華止步,深吸口氣,轉身向韓琅文告別,卻不敢看他的臉。
“小姐既然主意已定,想必什麼事情都無法改變你的意志吧。”他輕輕地說道。
謝朝華忍不住看向他。
年輕美好的臉上盪漾著溫和的笑容,墨黑的雙眸散發著如黑寶石般耀眼的光芒,正認真地看著自己,“如果你想離開……”他停了停,思索了一下,又慢慢地說,“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覺得厭倦了周圍的一切而想離開的話,告訴我,無論什麼時候,我承諾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離開。”
謝朝華怔住了,彷彿過了許久,才輕輕搖頭,笑,“朝華不會開這個口的。外公已逝,世子念著他老人家的心意朝華十分感激,只是世子自己也有許多事情要費神去做呢。”
韓琅文輕輕嘆了口氣,什麼也沒再說,然後朝謝朝華揮揮手,轉身離去了。
轎子平穩而舒適,還散發著淡淡的檀香,一下子讓她回想起前世宮裡的日子。
那時候,後宮只有她與肖睿有坐轎的資格,連皇太后也只能乘輦車,這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雖然她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很少去坐那寬敞的有些離譜的轎子,外人總認定她仗著謝家的地位在後宮為所欲為,可誰知道她卻反而謹言慎行地過分,只因她一個細小的舉動都可能被人誇大而足以影響到謝家。
這些本已是前塵往事,此時卻突然異常清晰起來,就好像剛剛發生在眼前一樣。
思緒還千迴百轉,轎子已經停了下來,副官朗聲道:“請謝小姐下轎。”
謝朝華回過神來,提醒自己,如今的肖睿還不過只是中山王爺。
她隨著副官走入一座十分氣派的宅院,亭臺樓閣,雕樑畫棟,可見是下了不少血本的,倒是不記得中山王在東平也有府邸。
“此處是王爺在東平的暫居之處。”副官解釋道,“這原是東平首屈一指的富紳沈百萬的宅子,得知我們王爺來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