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撲鼻而來,白晨不會喝酒,被這味道一激都隱隱有了些醉意。
成了一小罈子酒,白晨又蓋上蓋子,出了空間,到了自己的小廂房,找出水袋再分出一些倒進水袋裡,這些她要帶去給陳昭遇嚐嚐,看到底是不是三十年的陳釀。
想著白晨就出了食鋪,跨上自己的棗紅馬,一路顛簸著往太醫院走去。
因為白鳳是陳昭遇的弟子,她又因為酒的事經常出入太醫院,太醫院的門衛早都跟白晨很熟了,過門口的時候白晨下了嗎拱手跟幾個侍衛問候了幾句,慢慢牽著馬進了太醫院。
白晨興高采烈的衝進陳昭遇的小院子裡,卻見小院子四門大開的,靜悄悄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陳昭遇這猥瑣老頭子不在?白晨眨眨眼,不會啊,平日裡最清閒的就是這老傢伙了,是不是喝高了睡過去了?
想著白晨慢慢進了院子,半敞的屋門裡隱隱露出陳昭遇的半個身子,不過不是站著也沒不像樣子的躺在靠背椅上,而是直挺挺的跪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樣子挺緊張,腦門子上的汗都滲出來了,順著皺巴巴的鬢角慢慢的滑進單衣雪白的領子裡。
白晨擦擦汗,這老頭子不會是喝高了不少字跪什麼呢?想著微微探出腳想使勁伸出脖子看一看,結果這門松的很,手剛放在門上,白晨腳下一滑,猛的就撲進了門,摔了個狗啃屎。
屋子裡的人都是一驚,陳昭遇瞧見白晨之後更是一副恨不得把白晨捏起來丟到十萬八千里之外的神情,只是礙著面前的人他不好囉嗦,只能抖著手一臉憋屈的捂著臉,裝看不見。
白晨哎喲哎喲的哼著,摔得可真是疼啊,她一邊摸著自己的胳膊肘,一邊慢慢的爬起來,陳昭遇不斷的衝著她擠眉弄眼,白晨虛虛的往前方瞟了一眼,不看不打緊,一看她簡直想立刻扭頭走人神啊好奇心殺死貓啊她為毛要偷看呢直接轉頭走人不就完了
上位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現今的天子,大宋的第三任帝王,歷史上出了名的軟蛋—宋真宗趙恆
白晨嚥下一口口水,說實話趙恆這個人她並不陌生,打從十歲就見過這禍害,在東京的這幾年更是能在礬樓經常見到這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才幾個月沒見,趙恆這禍害的氣場明顯的跟以前略微不太一樣了。
眉眼什麼的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就是感覺又男人了一些,女氣幾乎就要看不出來了,細長的丹鳳眼現在正冷冷的瞧著自己,漆黑的眼珠裡透著淡淡的冷漠,纖細的下巴微微抬起,趁著他一身滾龍文繡金大袖龍袍的朝服,更是讓人覺得如泰山壓頂,白晨擦擦汗,不知不覺間膝蓋就一軟,慢慢的跪了下來。
這禍害變得也太快了不少字這軟柿子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威嚴這麼有霸氣了??難道是她抵抗力變差了?天天對著笑面虎杜無言所以再面對著軟蛋就感到害怕了???不是吧……
想著白晨不由得嘗試著又抬了一次頭,結果卻對上趙恆一雙面無表情的臉和微微眯起的眼睛,那是他審視別人的眼睛,以往看到白晨總是會想瞪回去,現在看到這種眼神白晨不免感覺到背後一涼,冷汗就嘩嘩的冒了出來。
一邊的陳昭遇趕緊拉了拉白晨的衣袖,白晨這才驚覺,連忙收回視線低下頭。
“民……民女……白晨,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晨學著電視裡的樣子高呼振臂,俯首……也不知道禮儀對不對,反正高呼萬歲是不會錯的。
“聽說,陳大人在釀的酒,都是你給送的原料?”趙恆見白晨說了話,才跟著開了口,聲音平淡的很,卻不由得讓人又冒出汗來。
白晨微微抬起眼皮瞄了一眼陳昭遇,陳昭遇不敢抬頭,只是一直垂下腦殼子擦汗,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竟然被個二十出頭的軟蛋嚇成這樣……
白晨抽了抽嘴角,好吧,就連她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