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錢建峰拍打腦海,“我早該想到裡面應該還有人,怎麼樣,他們沒事吧,有人受傷很嚴重嗎?”
死寂一般的沉默降臨。
王浩華長嘆一口氣,“陳建斌當時被困在車廂裡,車身的重量壓得他不能動彈,本來還有希望救出來,可是兩次突如其來的撞擊不但褫奪了他生存下去的機會,還以攔腰截斷的殘忍方式剝奪了他的生命。”
“攔腰?”錢建峰驚呼起來。
“沒錯。”人群中的李末大聲應道。“是我幫建斌收的屍。從腹部位置一分為二,內臟都找不齊。”
錢建峰嚥了一下喉嚨,眼神飄忽閃爍。
“我也不能是故意的呀。”
易天從人群中站起,“為了去拿回不正當手段得來的東西,不惜鋌而走險,罔顧他人的安危,錢建峰,我早告誡過你,如果你當時能迷途知返,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誰能想到會發展成如今這樣。本來去取物這件事是我個人的事情,我也沒打算麻煩別人或是怎樣,我的行為屬於自擔風險,若不是剛好兩輛車相會,能出事嘛,就這麼巧合我能有什麼辦法。”
“還在狡辯,第一次算巧合,後面幾次呢。”
“我不也透過後視鏡看到你們沒事才大膽離開的嘛。”
王浩華左側同坐在審判席上的肖嘉敏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你真為別人著想,啟動車輛前就應該先鳴笛示警。整個犯罪過程都看不到你為他人著想的半星半點,從頭到尾,你都只顧著你自己,如果不是死了人,估計這會你會為這次驚險莽撞的行為高呼一聲‘刺激’吧。”
“犯罪?”錢建峰譏笑起來,“我犯什麼罪了。這是意外事故,不是我故意為之。”他的手指伴隨著聲音用力杵著地面。
王浩華解釋說:“沒有預見到或者已經預見到而輕信能夠避免造成的他人死亡,按法律來定,你的行為屬於過失致人死亡。”
話剛畢,人群中即時有人低聲說道:“過失~,我怎麼看都是故意殺人。”
錢建峰指向左側的人群,吼道:“誰說話,站起來,別當縮頭烏龜。”
肖嘉敏沒有給錢建峰喘息的機會,說道:“按過去,法律還存在的時候判過失沒有問題,但周昌明曾經說過,我們無法穿越回過去,法律和道德已經不復存在,不必再沿用以前的那一套,所以你的判決需要由我們來裁定。”
肖嘉敏打出了一記重拳。周昌明和錢建峰曾是鐵板一塊,周昌明的話等同於錢建峰的話,她不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且還進一步割裂周昌明和錢建峰的兄弟情誼,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錢建峰雙目凝視著人群中的周昌明,似有話要對他說但又憋了回去,於是又將視線放回審判席,也在這一刻,他的表情發生了變化,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股穩操勝券的自信洋溢在他臉上。
“呵呵,你們能把我怎樣。過去的那一套不必沿用,意味著大家都是自由身,可以憑藉自我的意志行動,你們的裁定我為什麼要接受。還是說你們想用武力來解決,能下得了手嗎,一個個細皮嫩肉的。來嘛,一命換一命。”
王浩華冷不防地說道:“也就是說你認罪咯。”
“什麼?”猝不及防的一句話震驚了錢建峰,他的無賴在審判席上不但沒用甚至還有推波助瀾的作用。
易天奮起直追:“破壞儀器和砸毀三飯玻璃大門兩件事是不是也是你幹,你是否一併認罪認罰。”
“去你的。現在是什麼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是不是。”錢建峰說著又再一次看向周昌明,沒有把話咽回去了,而是徑直地走到周昌明跟前,搖著他的肩膀說:“喂,別像個死人一樣,快幫忙說幾句。”
周昌明開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