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見聲音回頭去看,景桓正一隻腳踏入房門。
惜春拉著小葵上前行禮,後又拉著她走出房門。小葵面色難看,任由惜春將她拉走。
景桓見兩人出去,大步流星的朝唐綰走去,目光盯了一眼唐綰的小腹。又抬眼去看那張臉。
“方才聽那丫頭說什麼五千兩?你可是缺了銀子?”景桓今日聲音出奇的溫和,面上也帶著笑意。
唐綰笑道:“她們說些玩笑話而已,王爺不必在意。”
景桓點點頭,彼時一旁的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餐飯。
惜春在一旁服侍著唐綰坐下吃飯,她如今有了身孕,自然也不必顧及景桓什麼。可礙於她禮數還是等景桓先動筷子。
景桓看出她的疑慮,拿起筷子隨意夾了塊肉送入口中。
兩人的場面略顯尷尬,景桓時不時的悄悄看看她。唐綰不去理會,默默的將食物送入口中。
景桓猶豫了片刻,開口道:“你這幾日,可還安好?”
唐綰放下筷子,心中頓時想起那麝香之事。可此事並無確切的證據。除了那香,那香是庫房領的,府醫孫成制的。
看來其中牽扯的還不止是林辛夷一人。可按照景桓對林辛夷的寵愛,再加上那兩個孩子的哭訴。自己如今又並未真的出事,景桓大概會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這般想著,她也就沒了說話的心情,淡淡的答了句“安好”,隨後便不再多言。
景桓面上尷尬,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些什麼。乾脆就閉口不言。待兩人用餐結束,走進來幾個丫鬟端了茶水和錦帕漱口、擦手。
唐綰不去理會景桓,懶懶的臥在榻上。景桓看她面色冷淡,心中也極為不滿。可想著她如今有了身孕,倒也多包容了幾分。
剛抬頭要走,又瞥見窗臺前掛著的鳥兒。他眉頭一皺,開口道:“這隻鳥不像是府裡的東西,你何時養的?”
唐綰聞聲抬眼看了看,回道:“上月四王爺差人送來的。”
景桓眉頭皺的更深,聲音冷淡了幾分:“他為何要送只鳥給你?”
唐綰聽他語氣,又觀他面色。心中也察覺了幾分,看來景桓並未跟景楨提過自己的生辰。上月因著自己有孕,又吐的厲害,因此生辰那日也並未想操辦什麼。
可看著那隻鳥,心裡莫名舒暢幾分。想著還有人會記得自己的生辰。
如今看來,是景楨刻意說的,而自己的夫君卻並不記得自己的生辰。
她心中不免失望,語氣冷到了骨子裡:“那日王爺大婚時。妾身偶然碰見四王爺。他說這鳥兒通人性,自己留著也無用,便差人給我送了來。”
景桓聽她語氣冰冷的提起自己大婚之日,心裡竟掠過一絲愧疚之感。因此也不再多問。丟下一句自己有公務在身,你好生休息。隨後便快步離了蘭苑。
唐綰也懶得去猜他心中在想什麼,如今一個孩子已經夠自己心累了,不想再平添些煩心事。
入夜,唐綰被腹部傳來的刺痛感痛醒。
“小葵”她面色蒼白,拼著最後的力氣喊了一句。
小葵聞聲,立時跑進內臥。
“怎麼了姑娘?”她看唐綰痛的蜷縮著身子,嚇得直接愣住。
“我的肚子好痛”唐綰虛弱的聲音再次傳入她耳中。
她急忙衝外面喊惜春,自己又上前去檢視唐綰的情況。惜春聽見聲音急忙進來,看眼前景象時,她心中頓時湧上來不好的預感。不多猶豫,快步跑著去請府醫。
“姑娘,您這是怎麼了啊?”小葵一臉的著急,看著唐綰痛的說不出話,滿頭大汗,蜷縮著身子,捂著小腹。
她再垂眼去看下面,唐綰大腿內側深處滿是鮮血,她一瞬嚇得面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