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壽宮中,景澤連帶著江皇后幾人圍在太后的床帳前瞧著太醫在身邊診脈。
太后此刻正昏迷著躺在床帳之內。
片刻後,太醫收起了診脈的手,又將搭在太后手腕上的錦帕收起。繼而從手邊的醫箱中取出銀針為太后施診。
直到收起最後一根銀針後才站起身子準備稟報。
“太后如何了?”還未等太醫開口,景澤連忙上前詢問。他的面色緊張,眉宇之間緊緊皺在一起。
太醫聞聲忙垂首拜道:“回稟陛下,太后娘娘一時氣急攻心,鬱結悶堵,下官已經為太后施診。只要稍作休息便好。”
景澤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隨意的擺擺手暗示他下去。太醫察覺他的動作,別過了身子收起了自己的醫箱,隨後又俯下身子拜了一禮,這才安然的離開了仁壽宮。
景澤上前檢視太后的面容,太后此刻還在昏睡,景澤的眉頭不自覺擰起。江皇后看著他的樣子面色也暗沉了幾分。
繼而又上前輕聲道:“陛下,臣妾在這裡為太后侍疾,陛下不必擔心,太醫都說了太后不會有事的。”
景澤一臉擔心的看著太后的面龐,臉上的憂愁未曾減去半分。聽見江皇后的話,默默點了點頭。
他方才讓嬈嘉回宮中反省便是怕太后醒來再次動氣,嬈嘉的性子和太后十分相像,只是嬈嘉幼年是在先太后身邊長大的,所以比太后更加溫和些。
他又怕嬈嘉在宮中想不開,於是便一同叫了沈凝前去陪伴勸慰。
此刻,沈凝和嬈嘉正一同待在長樂宮中。
沈凝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一臉的端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淡淡的看著眼前急的來回踱步的嬈嘉。
她盯著嬈嘉看了一會兒,眼前人來來回回走了十幾個回合,不是唉聲嘆氣,就是垂首後悔。
沈凝倒是也沒有主動勸慰些什麼,她心中明白說這些都是無用的。
等了許久,嬈嘉終於停下了腳下的步子,轉頭看向正在悠閒飲茶的沈凝。沈凝察覺了她的目光,緩緩的將手中茶盞擱置一旁。
沈凝再次抬起頭望向她時,一臉的溫柔笑意。
“姐姐,你說母后她不會有事吧?”
嬈嘉滿臉的擔心與後悔,上前在沈凝身旁坐下,雙手自然的搭在了沈凝的手心,她眼中憂愁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禁心疼。
她喚沈凝姐姐也是跟著沈易一同叫的,又想著自己遲早是要嫁到沈府的,也乾脆不去改口了。
沈凝聽她詢問自己,看著她的眼神更增了幾分溫柔,開口道:“你放心,太后就是一時生氣,不會有事的。你若是擔心,可以派人去仁壽宮詢問一番。”
嬈嘉深深嘆息一聲後垂下了頭,接著便是久久的靜默。
沈凝拍了拍她的手掌,輕笑道:“你不必擔心,大不了一會兒我去看看太后,然後再來告訴你”
“我不止是擔心母后,還有”嬈嘉的話突然止住,再次垂下腦袋。她如今已被囚禁在了長樂宮,想必與沈易也難以相見了。
“你是在擔心你和阿易的婚事嗎?”
嬈嘉如蜻蜓點水般輕點了兩下腦袋,沈凝繼續道:“你不必擔心,太后娘娘還是很心疼你的。她或許只是怕你嫁入沈府會受委屈。再者,阿易時常出征,你在府中日日擔心他。天下父母,有幾個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一生安穩呢。”
“我知母后的心思,只是我與阿易也是真心,我不怕等他,我可以陪他一起出徵。”嬈嘉抬起頭,看向沈凝的目光多了幾分堅定。
沈凝有些猶豫,她心中想著父親的深仇大恨。若是此後她和沈易去尋衛氏父子的仇,難免會牽扯嬈嘉。她雖是知道沈易與嬈嘉二人兩情相悅,可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