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髮就被自己壓到床上……某人難得升起一股罪惡感來。
起身去拿溫度計,卻被床上的人抓住了手腕:“Akira……”
“是的,我在。”他柔聲回應著她。
“Akira……嗚嗚……我好難受……”宇佐美握著男人的手抵在自己額頭,忽然委屈的哭了。
“我知道,你發燒了。我去拿藥給你,好嗎?”
“別走……別離開我……Akira……”
“我只是去外屋拿藥過來,馬上就回來。”仙道輕聲細語,努力對病人講道理。
“嗚嗚……我就知道……你總會離開的……”宇佐美緊緊攥住仙道的手指,哭泣著在被子裡縮成一團。“反正……我不過是你一時興起逗弄的小貓小狗……隨手就可丟到腦後……”
“呃……小貓小狗?”雖然是想過西表山貓什麼的……不過,這是燒糊塗了嗎?
“宇佐美,宇佐美?”仙道緩緩拍打著宇佐美的後背,“你醒一醒,能聽到我說話嗎?”
宇佐美撅著嘴含淚點了點頭,柔軟燙熱的臉頰輕輕蹭了蹭仙道的掌心。
“你很難受嗎?”
宇佐美乖乖的點頭:“……心裡,好難受啊……”
“心?”仙道怔了怔,“你有心臟病病史嗎?”他抓起地上的衣服,準備情況不對就送人去醫院——忽然有些後悔為了追人就把車丟在了展覽館。
宇佐美卻搖了搖頭,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燙在男人的手腕:“不是心臟……是心裡。”
“你是說,心裡難受?”
“嗯。”
仙道微微放下心來,彎腰抱起被子裡的宇佐美,薄被的一角拖在地上,他快步向客廳走去。
伴隨著痛苦的嗚咽,宇佐美的眼淚越來越多,滴滴答答地落了一路。仙道彰也跟著焦慮起來。在沙發上將人用被子裹好,他蹲下、身,一個用力將宇佐美整個背在了背上。
宇佐美的手仍抓著他左手的手指,以一個略帶扭曲的姿勢,仙道就這樣艱難的揹著女人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燒水,找藥,翻出溫度計,從冰箱拿出退熱貼和冰袋,擦汗的毛巾,臉盆,預備擦身後用來更換的純棉T恤……
“Akira……”宇佐美一聲一聲地喃喃自語。
“在,我在這裡。”仙道一遍又一遍溫柔地回應著。
量過體溫,貼上退熱貼,仙道把宇佐美再次抱回床上。
“現在感覺好些了麼?”
宇佐美輕輕點頭,又搖了搖頭。
“一會兒水燒好了,吃了藥就會好的。”仙道安慰性地摸了摸宇佐美的額頭,被握著的那隻手能感到對方乾燥發燙的掌心。
輕輕撫過帶著繭子的指根,仙道牽起宇佐美的手,低頭輕吻。
眼淚無聲無息地順著宇佐美的眼角一滴滴滑落。
“為什麼要哭呢?還很難受嗎?”
“Akira……”
“在,我在這裡。”他微微晃動被握著的手。
“為什麼……?”宇佐美的聲音很小,仙道不禁俯過身去。
“為什麼……要對我溫柔……”宇佐美小聲說著,眼淚撲簌簌地滾落,“你要讓我怎麼辦才好……”
“……不可以對你溫柔嗎?”仙道沒有聽懂。
手,被拉著覆上宇佐美的胸口,觸手柔軟的地方,能感到一顆心撲通撲通的急跳。
“這裡……好難受。很痛苦……”宇佐美皺眉道,“Akira……不要對我溫柔……”
隱隱約約地,仙道意識到了什麼,卻依舊抓不住那感覺。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呢,宇佐美?”
“不……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