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出來三五個斷了後再繫上的疙瘩。真要是有那積年走場面的四九城人物見了您這模樣,那是指定得上來拉您去皮子市!”
嘴裡慢慢嚼著噴香的芝麻火燒。嚴旭頭也不回地接茬問道:“為啥是拉我去皮子市?”
把身上那件大襖翻了一面穿到了身上,九猴兒毫不遲疑地回答著嚴旭的問話:“這日子口上,從來都是山西走皮貨的小財主把最後一茬老山羊皮送到皮子市,做最後一場收市買賣的時候。再說您那棉袍上繫著的腰帶、還有您那老棉褲上的綁帶,全都是拿著碎皮子綴出來的,除了上皮子市做收市買賣的山西土財主。誰還能在這細小物件上這麼捯飭?”
微微點了點頭,嚴旭臉上總算是露出些許滿意的笑容:“還算是你多少記住了平日裡教過你的玩意。那我再問問你,為啥我要打扮成這副模樣?”
從反穿著的大襖下襬暗兜裡摸出一頂七成新舊的瓜皮小帽,九猴兒伸著指頭彈了彈那瓜皮小帽上紙片般輕薄的帽正石,抬手把那瓜皮小帽端端正正地戴在了自己頭上:“二叔您教過我,尋常人拿眼睛瞧人模樣打扮,從來都是先記衣裳、再記臉面。記住了高矮胖瘦、行走步態。這才能想起來見過那人的談吐做派、手頭物件,由這上頭揣摩見過的那人大概齊是做啥行當。就您方才跟這餛飩湯攤兒的小掌櫃臉對臉待了好一陣子,估摸著這位小掌櫃的早把您那落拓漢子的模樣記得真真兒的!這猛不盯您換了個山西土財主的模樣再過來,他那腦子裡壓根就不能把這倆人擱到一塊兒去琢磨!”
嘿嘿壞笑著,九猴兒從桌子底下朝著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嚴旭伸出了巴掌:“二叔,您可是答應過我的,要是我能把您教給我的潛行九形歌訣吃透了,您可就把您那傢什囊裡的好玩意賞我一件。。。。。。。”
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嚴旭卻是搖了搖頭:“潛行九形的歌訣,加起來也就九九八十一句。但凡是記性好點、腦瓜子活泛點的,一晌午的功夫也就能背齊全了。可要是想吃透了這九九八十一句潛行九形的歌訣,那少說也得十來年的水磨功夫!就靠著你琢磨出來的這點皮毛路數,就想著打你二叔傢什囊裡寶貝的主意。。。。。。早呢!”
驟然間苦了一張臉,九猴兒泱泱地伸手從大襖下襬的另一個暗兜裡摸出一塊隱隱泛著些珠光的白綢子手巾,不管不顧地朝著自己臉上抹著。嘴裡卻是很不甘願地嘟囔著:“您這不是臭訛麼。。。。。。”
嘿嘿輕笑著,嚴旭帶著幾分戲謔的口氣低聲朝九猴兒說道:“還敢說你二叔臭訛?我問你,瞧見菊社裡頭放出來的信鴿之後,你追著那信鴿跑了有兩條街?”
重重地搖了搖頭。九猴兒拿著那白綢子手巾使勁擦著臉頰:“少說三條街,要不是仗著我納師叔給我的鷹骨哨子,嚇唬得那信鴿繞著圈兒飛著躲避鷂鷹,估摸著我還得再追兩條街,這才能把那信鴿給拾掇下來!”
“那你是拿啥玩意把那信鴿給拾掇下來的?”
“這您還問?不就是堂口裡頭謝師叔抓飛禽的時候常使喚的七星網兜?”
“火正門裡抓飛禽用的七星網兜,網兜用的材料上講究的是七分蠶絲、三分蛛絲,再加軟麻繩纏成的七星墜子加重分量。手法上邊講究的是出手一條線、半空一片雲。擱在積年抓捕飛禽的老把式手裡,只要是離地不過三丈的飛禽,全都逃不過這七星網兜!”
“。。。。。。二叔,這七星網兜上的講究可都是火正門裡那些師傅才知道的,您一個外路的空子,倒是怎麼就能明白了這些玩意?”
“還敢說你二叔是空子?!行,二叔我再問你。這七星網兜抓捕飛禽時的兩樣好處,除了出手不空回之外,還有一樣是什麼?”
“嘿。。。。。。您這是真不知道,還是拿著這事兒來考校我呢?七星網兜抓捕飛禽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