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頓就先餵奶粉吧……”楚喬不好意思的垂眸,“有點兒不夠……”
奕安寧驀地爆笑出聲,指著奕輕宸。“你小子食量不小啊!”
楚喬這才注意到,原來每次上樓前必定跟在奕安寧身後的倆抱孩子的老媽子一個都上來,再結合她剛才所說的話,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一張嬌俏的臉頓時紅得彷彿煮熟的蝦。
“得,我先下樓了,我孫子孫女兒還餓著呢。”
“媽……”她真的好想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待房門重新被合上,楚喬立馬氣急敗壞的瞪向奕輕宸,“你都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後者一臉無辜。
攤上這樣的老媽,怪我咯?
“以後麻煩你,離我一米遠!”估計這一次,她又會被奕家人給笑上好幾年!
“老婆……”
……
莊嚴的高階人民法院某法庭內,此時是一片肅靜。
身著法官袍的年輕男人面色冷峻的端坐在上方,面對庭下的一身囚服的中年婦女,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動容,彷彿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犯人。
宋家為宋美幀聘請了最好的律師,然而此時宋美幀的內心卻早已如同死灰。
對於她來說,坐不坐牢,是生是死都已經無所謂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會比此時此刻的場景更令她感到絕望,是的。絕望,她連痛苦都不會再有了,她的兒子親自帶人逮捕了她,她的兒子高高在上的審理她,這是她親手養大的兒子。
旁聽席上閃光燈和快門聲不斷,宋美幀怔怔的站在哪兒,她的兩側身旁均是幾名年輕男人,她認出其中一幫,那是之前她僱來要對付奕少衿的,只是她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們,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楚喬出事兒是她乾的,原來這幫人早就被逮住了。
她想辯駁,想告訴所有人另一幫人她根本不認識,不知道,可是瞧著坐在主審席上的奕少青,她怎麼都開不了這個口。
恐怕少青現在早已經恨死她了吧,不管一幫還是兩幫,她涉嫌僱傭殺人已經是事實,最好的打算也就是這輩子出不去了,無所謂了。
只是宋家,她一想起慘死的哥哥,不免又覺得愧疚。她沒能使宋家發揚光大,反而還給它抹了黑。
漫長的庭審她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全程律師代為發言,可再能幹的律師也抵不過百口莫辯的事實,認罪伏法是她唯一的選擇。
在被押解出法院門口時,無數的記者一擁而上。
她沉默的面對著鏡頭,忽然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話。
“從今天起,我自願脫離宋家,從此跟宋家沒有絲毫關係。”
奕少衿臨上車前忽然聽到這句話,當下頓時了腳步,回眸怔怔的望向人群前的面色呆滯的她,天空中再次飛起了簌簌白雪,在她眼前拉開了簾,她的母親,站在當下,她回到曾經……
所謂的家族榮耀,帶給了她一生的悲劇。
“走吧。”
奕少青拍拍她的肩,沒有多講。
她順從的跟著他上車。
將李可莉送去陵園安葬後再回老宅,已經是傍晚。
楚喬聽奕輕宸說起奕少衿回來時的模樣,只牢牢的記著他形容的那個被凍得雙唇發青的女孩兒,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讓少青多陪陪她,她總只記得別人的好。”
“你又何嘗不是?”
奕輕宸小心翼翼的抱著柔軟的小嬰兒,坐在一旁陪著她,臉上的柔情完全足以使這窗外的冰雪消融。
“希望她能在裡面有所醒悟吧,不管十年還是二十年,我都希望少青和少衿能夠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