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先看病人,還要先見什麼老爺?難道是這個老爺生孩子不成?
週二顯然也是有些疑感,不明白平日裡極少見外客的父親,今日為何這般重視一名郎中。他略一沉吟的功大,福寶已經探過身,打起了車簾。
“二少爺,老爺要見見衛先生。在西花廳。”
‘唔。”週二淡淡地答應著,轉身對著衛慧和黎澈,笑著邀請道:“衛兄,寒舍到了,請下車。”
衛慧略一頷首,抱著霽朗起身,走出車廂。
抬頭,衛慧就親眼看到了週二口中的“寒舍”。
他們此時已經進了內府,只見條條幽徑,四通八達。繁茂的花木掩映著假山流泉,碧池亭閣,還有一座座獨立的院落,四下散佈著。看似獨立的每一處,又都相互映襯,相互呼應,讓這偌大的宅邸,古撲中透出一種大氣和雍容。
車大趕著馬車走了,週二側身示意,衛慧和黎澈順著他的手勢,走進一個松竹青蔥的院落。
在進院門的剎那,衛慧看到軒敞的院門兩旁至少肅立著十數個小廝僕童,心裡不由咋舌,雖然在聞香居見過侯三那撮混人,提起周府那種猥瑣豔羨的神情,心裡已經大致知道這周府定然勢大,卻沒想到僅僅這麼一個小小的院落,在門上伺候的就有這等陣勢。更難得的是,這麼多人,不走近了,居然聽不到一絲聲音,可見平日現矩是極嚴的。
這個院落端正、莊嚴,一溜寬闊的大屋,抱廈迴廊下,又有十數人無聲地站在那裡候著。
見週二和大管家領著衛慧和黎澈進來,門口的小廝都無聲地給週二行禮。
之後,大管家在門口站定,對這桂了湘妃竹簾的廳門恭聲道:“老爺,二少爺回來了。二少爺請的郎中也到了。”
見週二也在門口站著等候,衛慧和黎澈也只得默默地停下了腳步。
盞茶功夫後,門裡走出一個清秀的僕童,伸手打起門上的湘妃竹簾,含笑輕聲道:“老爺請二少爺和衛先生進去。”
衛慧心裡惦念那孕婦,對於見什麼周家老爺也沒什麼興趣,正色凝視著週二道:“二公子,小夫人的情形不急麼?還是我會錯了貴府的意思?”
“哦“週二被問得一頓,略略尷尬道,“衛先生第一次進府,又是這麼種情形,自然需要先見過家父,方才能帶進去診病“……,
衛慧心下頡不以為然,卻也只是點點頭,抱著霽朗就要進門,沒想到,卻被門口挑簾子的小廝伸手擋住,“老爺只讓衛先生一人進去。”小廝說著,眼光還故意瞄了瞄衛慧懷裡仍日睡著的霽朗。雖然小廝面上含笑,只不過語氣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吻。
衛慧看了看懷裡熟睡的霽朗,暗笑自已,拖家帶。的,是不怎麼像出診的醫生。不過,這個什麼周府態度如此強硬,卻也讓倔強的衛慧從心底生出一種叛逆之情。她作為一名醫生還從未受過這種對待。她是來上門行醫看病的,不是來這高門大戶行乞打秋風的,完全沒必要看別人的臉色。她眼光掃過身旁的黎澈和懷裡的霽朗,冷冷地看一眼小廝,朗聲道,”他們是隨我來的,是與我一起診病的同伴(反正本就想著與黎澈商量預防感染的事情,這樣說,也不算扯謊)。如今,周府不允許他們進門,那麼,只能恕衛慧不周了。”
說完,衛慧回身對那週二道:“二公子,抱歉,看來衛慧不才,醫技淺陋,不能為小夫人看診了。請找人帶路,送我們出府吧。”
同二心裡也暗惱這個小廝有些過分,雖然,周府周老爺積威甚重,就是他這個周家二公子,在周老爺面前,也不敢多言。只是在心裡暗暗著急,興城最好的經產大夫,已經被他打的爬不起來了,這一時半會兒,即使是英明的周老爺,也沒地兒再找一個醫術高超的經產大夫來。如果讓這位走了,萬一那小丫頭和她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