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賢來到專用的辦公桌坐下,手底下警員們就一齊圍上前來,其中既有孟元達等新面孔,也有錢偉善、陳嘉樂兩個老面孔。
原來阿善、阿樂兩人提前三天就來到差館報到,早已被編入本組的二十名警員裡。
這樣既能讓兩人提前融入環境,也可以為他了解組員,方便迅速接手權力,目前看來成果是很顯著的。
孟元達拿出珍藏的茶葉,替長官泡上一杯熱茶,奉到桌前討好道:“長官,飲茶。”
“大家給面子叫我賢哥就行。”何定賢接過茶杯吹拂散熱氣,小小飲了一口,抬頭笑道。
“賢哥。”
“賢哥。”一干組員們馬上喊人。
何定賢則一一問了組員們姓名,籍貫,尤其記住了幾個醒目的人名,首當其衝就是孟元達。
隨後,一個滿臉鬍渣,眉骨有傷,形象醜陋的人報上名字,將他嚇了一跳。
“賢哥。”
“我叫顏雄。”
何定賢表情稍顯訝異,旋即點頭:“阿雄。”
顏雄則覺得長官是認為他醜,眼裡流露出一絲自卑。
何定賢在通曉過姓名後,便讓兄弟們先前去辦事,單獨帶錢偉善、陳嘉樂兩個心腹到門口抽菸。
“呼。”
他吐出口煙霧,出聲話道:“阿善,手下兄弟們有值得關注的嗎?”
錢偉善樂道:“便衣探員都不是一個樣,只要規費給足,什麼殺人犯火的事都敢幹,你又不是一個沒後臺的人,兄弟們肯定得賣命。”
何定賢點點頭,又問道:“孟元達呢?”
錢偉善露出賤笑:“你說馬屁達啊?”
他語氣有一絲鄙夷:“看著是挺醒目的一個人,但其實是一個慫包,只懂得察言觀色,拍長官馬屁,碰見事情根本不敢上。”
“據說,上一任探目很喜歡他,本來視他為心腹,想要找機會提拔他,然後去年發生一樁金鋪劫案,探目帶人往上衝,劫匪兜了一圈殺回來,馬屁達直接嚇得舉手投降,尿褲子。”
“那以後馬屁達就坐冷板凳,再也沒人看得起他,上一任探目當天就死在槍戰裡,那群悍匪可都是前朝潰兵來的!”
何定賢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馬屁達這種黑歷史,錢偉善則繼續道:“今天,他就是專程等著拍你馬屁,希望別被趕出便衣組。”
“這樣嘛…”何定賢目光露思索,嘴角輕笑:“有意思。”
這年頭當便衣確實很危險,遇上潰兵組成的悍匪,敢上的其實是少數,嚇到尿褲子的當然也不多。
馬屁達被恥笑是很正常的。
錢偉善作為老差人,看人眼光卻很準:“那種人留著尋開心也不錯,或者關鍵時刻讓他背個鍋,送他去死得了。”
何定賢不言語,再笑問道:“顏雄呢?”
今天仔細算起來,大名鼎鼎的四大探長已見其三,就剩下一個東莞幫的“韓森”沒見到。
不過,韓森既然是東莞幫的人,想在潮汕幫地盤見到也難。
小小一個七號差館,藏龍臥虎,但轉念一想,四大探長看起來威風,其實也就是港島眾多總華探長之中的四個,直至七十年代警隊改制,取消總華探長職位前,大大小小的總華探長有二十幾個,第一任姚木開始,再到劉福、高永盛,現在一屆有兩個位置,未來一屆有三個位置,二十多年的時間,四大探長真不見得是最威風的四個。
只不過,四大探長都與icac成立後,辦理的一個大案有關,即“油麻地果欄案”,直接牽涉到當時全港的四大白粉莊家,繼而拉出鬼佬警司“葛白”。
四大莊家前後遭到打擊,入獄的、跑路的、慘死的…葛白也成為警隊第一個處理的警司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