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很高。”
“我之前也沒想到有機會能上探長的位置,足足十萬塊規費啊!”
“我全身家當放在一起只有一千多塊。”他嘆了口氣:“要是平時欠陳總探長一點錢,陳總探長也不會同我計較,恰逢陳總探長也要掏錢給鬼佬,不好再欠總華探長的錢。”
“當然,我知道賢哥要重辦工廠,花錢的地方多,要是拿不出來……我再想辦法。”
何定賢搖搖頭:“伱能想到什麼辦法,要麼找社團的人借錢,要麼找背後老闆拿錢。”
“我早看出來,你背後有老闆撐腰,但關係不是很近,想來陳總探長與那位老闆關係也不錯,總歸是潮汕商會里的人。”
“但是拿了錢,不受人所制嗎?我可以看自己兄弟矮人三分,但看不得兄弟做狗,拿社團的錢更別說,遲早要你加倍吐出來,十萬塊!我幫你借!”
雷洛面露慚愧之色,出聲答道:“多謝賢哥。”
華探長級別調動其實算是比較頻繁,平均一兩年的時間,或者調換防區,或者調職。
總之,別的華探長調一個區,就在一個區買座樓。
像他們這樣調一個區,租一套房的真是少數,倒不是說兩個人清貧,而是底層的人爬上位,積蓄資本也要一段時間的。
別看十萬塊對兩人都是一個大數目,但不需要一年的時間,兩個人可以拿出很多個十萬!
“阿賢,你要到哪裡借錢。”這時老媽端了一盤開好的榴蓮上桌,面色警惕的順勢問道。
何定賢出聲說道:“找點私人關係。”
“阿姨。”
雷洛連忙打招呼,多少有些尷尬。
何定賢倒是無所謂,還指著榴蓮介紹道:“我兄弟從東南亞帶回來的好東西,嚐嚐鮮。”
彭玲珊則道:“我這裡有一千多塊,雖然不多,但是先拿去用。”
“夠多了。”
何定賢驚訝之餘,卻沒有拒絕:“等會放桌上就好。”
很明顯,老媽把之前給的零花錢、伙食費都省了起來,就算一千多是杯水車薪,但收下總好過客氣。
讓長輩感覺自己也為家裡獻一份力,多少能安慰長輩的內心。
而石硤尾的事情其實也很讓老媽傷心……
雷洛卻更露慚愧之色。
“不要管我媽,她一個被抄家的地主女兒,死了老公,整天也怕我死著。”何定賢開了句玩笑,雷洛眼含淚光,抬頭望天色明月,心裡想念媽媽。
“榴蓮有這麼難吃嗎?”何定賢不解風情的笑笑,卻不去深究,而是說道:“今早港府正式公開石硤尾的重建計劃,說是要在原址上修建公屋,遭災的市民們都可以申請一間免費公屋居住。”
“你有聽說?”
雷洛頷首講道:“聽說了,鬼佬難得摒棄一向的‘不干預政策’,主動出錢修繕大廈,目前打算修繕六十座七層樓高的徙置大廈,用來安置有身份證的災民。”
“能夠上樓住大廈,不用再蝸住棚戶區,對於屋村市民而言也算一件好事。”雷洛嘆了口氣。
何定賢卻冷笑道:“根據公開的方案,徙置大廈每個單位只有一百二十呎(13平方),每個單位卻至少要住五個人,兒童算半人,這也算是好事?”
“鬼佬就是出錢保平安,堵天下嘴罷了。”
這個方案是公開在新聞報紙上的,同歷史一模一樣,事實上,港島最早的屋村大廈也是由此開始。
當然,“上樓”住大廈確實比住棚戶區好,起碼水泥房發生大型火災的機率會降低。
徙置大廈也會採用公共廁所,留出走廊區域給市民洗漱、做飯,飲水用的水喉也會增多。
但是,從木屋區搬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