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塊夠硬的骨頭,讓民族打不倒。
人一輩子必定會做很多錯事,壞事,但只要做對一件事,便值得稱讚一件事。
麥景陶回到玻璃看臺前,叼著雪茄,重新觀看起比賽。
九點多鐘,五萬五千多名華人起身,宛如星河一般,流向宇宙,散入城市之中,歸於平靜
翌日。
警隊召開記者會議,正式表態會提起公訴,以貪汙罪起訴違法警司,且已高階警司胡比利已經被捕,正收監在赤柱,只等候法院開庭,審理流程將會接受社會各界監督。
警隊高層破天荒的認罪伏首,讓警隊內部大為震動,其中華警是難以置信,見證了首個被起訴的高階警司出現,而鬼佬警員則是深深震恐,特別是憲委級以上的鬼佬警司。
他們敢大貪特貪,目無法紀,最大的依仗便是級別夠高,按照條例,調查憲委層需要警務處長簽字,可警務處長都貪,又怎麼會簽字抓捕自己人?
只要政治不犯錯,人就不會犯罪。
既便,警務處長動用反貪室作政治鬥爭,用貪汙的罪名把人鬥倒,頂多也就是一個免職退休的下場。無論是軍隊派,還是官府派內部,其實都是有兜底的。
但隨著堂堂高階警司,紀律科負責人胡比利被抓進赤柱,查沒財產,一把刀就架在所有人的脖子上。
金身破了,還是佛嗎?不是了!大家現在都是凡人,都可能死呀!
但偏偏鬼佬警司們無法反對,因為港島的民意就擺在那裡,誰反對,誰就會被洶湧的民意所吞噬。
麥景陶則在犧牲一項殖民者的特權,安撫好市民之後,又焦頭爛額的開始安撫官府派內部的警官。外部打輸了,犧牲內部,換取一時苟且,必會加劇內部矛盾的發展,不管是一個國家割地賠款,還是一間公司,一個部門割地求和,結果全都是一樣的。無非是兩害取其輕,內部問題,內部解決嘛
上頭壓下面,往往更容易。
當然,內部矛盾大到一定程度,是可能崩盤退市,乃至破產清算的,好在麥景陶作為官府派的話事人,在官府派掌權一戰中,積累下不少政治聲望,加上總督支援,羽翼豐滿,官府派內部倒沒有大亂。
與之相反,何大幫在華警之中的聲望更上一層,兩年時間,不僅沒洗涮掉他的功勳,更讓華警們對他多了一份尊崇!因為這起案子讓人知道,縱使在鬼佬窩裡,何sir也一直為華警做事!
尖沙咀。
半島酒店。
郝德夫望著面前的年輕華人,心情複雜,出聲道:“何sir,你同我不是這樣講的,案件應該到免職那一步就結束,不應該鬧成這樣。”
何定賢知道郝德夫對於胡比利的下場,一樣心生不滿,他卻不慌不忙,用小勺攪拌著咖啡,笑道:“麥sir應該有一件事未同你講。”
“什麼事?”
郝德夫揚起眉頭,表情意外。
何定賢道:“反貪室將成立毒品調查科,管轄全港緝毒行動,換句話講,全港的粉檔、莊家、社團都要給郝sir交錢了。”
他舉起咖啡:“恭喜你,郝sir,又發財了。”
郝德夫心頭微動,不滿的情緒消失殆盡,轉而疑惑道:“重案組會甘心交出緝毒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每個月相關規費可是一筆大數目。”
“所以,我做了一點小小的努力,胡sir付出了一些小小的犧牲。”何定賢皮笑肉不笑,表情淡定:“這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犧牲的又不是你。
拿錢的卻是你。
郝德夫無話可說,笑著舉杯:“何sir,真有你的。”
何定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要安撫起鬼佬來,為乜?他都成鬼佬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