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逛街,總是要發一點勞務費的,不拿幾間有油水的工廠開刀,難道拿洋行、金鋪、錢莊開刀啊?”
“要不然,我現在讓兄弟們收手,再派人去打劫洋行好了。”
葛白連忙縮頭,立即否決:“不不不,還是別碰洋行為好。”
其實,何定賢真的很想拿洋行開刀,可惜,在有鬼佬高層參與的行動中,是極不方便動洋行的。於鬼佬們而言惹總督都不能惹洋行,洋行是一個比總督更可怕的存在。
雖然,洋行拿華人在本土沒有多大辦法,但是多得是招數,用來炮製鬼佬,葛白等人也不可能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港島吧?他們後代真的在港島紮根,他們眼下也不會如此算計。
“打牌。”
“打牌。”
何定賢叫小弟拿來兩副撲克牌,混在一起,外頭兵荒馬亂,好似與他無關。坐鎮酒樓裡不是聽戲,就是飲茶、打牌、總之心態放的很平,一點都不在乎遠方升起的黑煙。
港島就像一個渾身長滿濃瘡的人。
他只是在治病。
傍晚。
五點餘鍾,夕陽西下,斜暉更落山影。
出街的三合會成員們有組織,有分工,來得快,去的也快。伴隨三營步兵出動鎮壓,多地彙集的大量暴徒,匆匆逃離,不乏有些倒黴蛋在事件中受傷被捕。
有的狂徒是打心底恨鬼佬,甚至主動反應,被擊斃在當場。
醫療隊,消防署的人配合駐軍,開始打掃街道,執行宵禁。
六點鐘,全港公共交通停止服務,全港輪渡及鐵路停運,大部分公共服務陷入停頓。每條主幹道上都有駐軍的裝甲車在來回巡視,警隊、海關、懲戒署人員也投入進執勤當中。
總督府。
格洪量穿著西裝,身體輕倚辦公桌,正在與駐軍代表、消防署長、政務局長、事務局長、衛生署、公共服務部等,大小二十多名高階官僚,對港島時局進行檢討。
“當下新界防衛區第一步兵營封鎖了大埔、荃灣、設立了往北、往九龍兩個關口。九龍防衛區第二步兵營,封鎖了界限街至柯士甸道一帶的旺角,並且對油麻地等地完成肅清。”
“港島區第三步兵營,封鎖了北角至金鐘路段,且在宵琪灣、西區、設有多個關口。”
“全天皇家空軍及港島皇家空軍輔助飛行隊,共出動三十九次空中偵察。”駐軍代表穿著軍裝,手持檔案,正在進行彙報:“據半小時前訊息,新界、九龍多還有零星騷動,但規模都不大,由消防署進行鎮壓。”
衛生署長接著道:“目前,據三區醫院的收診統計,光是受傷的公職人員便超過五百六十人,其中以事務處,食品局,區議會等職能部門最多,其次則是參與行動的消防署。”
“人數這麼多?”格洪量咬著一支菸鬥,表情也是一愣。
情況比他想象的更糟糕!
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港島最具權力的人,他可以制定任何政策,也必須要為每一項政策負責,更需要為全港大局負責。
“警隊呢!”
格洪量出聲道。
衛生署長道:“全天收診十六名受傷警員,多為不同程度的挫傷。”
“警隊正在執行宵禁任務,雖然他們的政治傾向十分明顯,但將其運用起來比閒置起來更安全。”駐軍代表說道:“一支疲於奔命的警隊,就算不聽命令,起碼也不會造成危害。”
“嗯。”
格洪量微微頷首:“消防署起到了關鍵作用啊,看來還是要多培養消防署的防爆力量,至於警隊確實要稍作讓步,好好與堅寶寧談一談了,但以現在的形式還不夠。”
毫不誇張的講,在出動三營步兵之後,港府迅速掌握了局勢,但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