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自然是因為對方是“章京”家族的貴婦,晃晃白日,這貴婦身上,竟然都有那種“神杆”之上的氣息。
這貴婦人騎馬過來,看到對面這位上師如此戒備的模樣,笑著揮舞了馬鞭,發出了脆哨的響聲,看到對方僧人無有動作,她伸出了手指直接了當的說道:“你這個上師,膽子比我家被煽了的馬兒還要小哩。
就這麼一點點。”
她說話的時候,還促狹的比了一個“小”的手勢,十分刁鑽促狹,看起來想要激怒眼前這個僧人一樣,可是面對此,陸峰彷彿甚麼都無有看到,他也無有說話,止如此森然的看著她。
他就這樣看著這女人自己都不笑了。
那女人自討無趣,於是手持鞭子,指著陸峰開口說道:“哎呀,哎呀,哎呀!
你這個上師,一點意思都無。
算了,就這樣罷!
你既然是‘札薩克’家族的僕從,我家老爺叫我告訴你,你要的地方,在從扎舉本寺左手第一臂進去,順著大道往前走,行三百步到四百步,進‘戒律僧’把守之地……”
她嘟嘟囔囔的說,也不管陸峰是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反正是將她家老爺的話兒都說了出來,最後才說道:“我家老爺還說了,他說便是你這樣的僧人,無管你是‘札薩克家族’的僧人,還是扎舉本寺的僧人,最後亦會和他們一樣,出手對付‘汗王’家族的。
到了最後,就連你們整個廟子,也都會倒‘汗王’家族。
不過在那之前,你須得還活著。
你須得還活著,見到那麼一天。”
說完了之後,她咯咯咯的笑著,像是偷到了小雞的老鷹一樣,轉頭就從這裡離開了。陸峰見狀,俯下了身體,撫摸著自己手邊的馬兒,一邊撫摸一邊說道:“馬兒呀馬兒,無有想到我修行了這麼多年的資糧,還不如你身上的這個烙印來的要簡單些。
有了你這個門面,本來我跑斷了腿兒才能做到的事情,別人便自己尋過來了。
馬兒呀馬兒,你真是我的福氣,回去之後,我一定要給你親自梳毛喂水。”
陸峰如此喃喃自語,隨後一夾馬腹,馬兒昂頭便走,陸峰一邊行走,一邊思考,回到了“扎倉僧院”,陸峰無有勒馬前行,那僧院之中,自然有存放頭口的地方,止他在路上遇見了“獒公僧”,“獒公僧”看著永真的坐騎,說道:“我還剛想要尋你,告訴你你三日之後,須得去廟子裡面的措欽大殿,參加了這‘開宗立項’,過了這一段之後,就是‘辯經’了。
止我還無有想到,你出去一趟,怎麼又牽來一匹‘札薩克’家族的馬兒來了?”
陸峰雙手合十,從自己的袖子之中掏出來了幾顆金瓜子,作為“供奉”,“獒公僧”這一回得了供奉,神色也親近許多,他順便帶著陸峰去了一趟馬廄,無要小看了這一趟“帶著”,這便是大大的露臉。
更何況,有了這“札薩克”印記,不須得多少時日,永真僧的僧院前頭,便會門庭若市,“車水馬龍”。
陸峰迴到了自己的屋子之中,並無著急,“開宗立項”之後,方才是最後的“辯經”,這“開宗立項”,便是對於“佛理”的研究,亦是一趟筆試,對於這一趟“筆試”,陸峰很有信心。
他倒是在意那女人說的,看著已經晚了的天色,陸峰無有動作。
他須得等到白日再去那裡看一眼,方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