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道,你替他鎮守那處。
你可明白?”
一言就可決定一位六階次第的僧官的發配,智雲僧聽到這裡,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閉上了嘴巴。
永立有錯在先,被戒律僧和司法僧的副手抓住了把柄,就算是智雲僧也救不得,他是經師,不是護法上師,他是主持尊者的人,不是主持尊者本人。
更重要的是,明理僧修持的就是明主大王護法咒。
他也不是永立的本尊上師,不必去想法子拯救這個僧官,恰恰相反,若是他出了事情,這裡的登記僧官的位置還能空餘出來,就算是遞補上位,底下也會空出來一個間隙。
不知道有多少紅衣僧盯著這個間隙。
同樣是紅衣僧,有僧官身份的紅衣僧和無僧官身份的紅衣僧,亦是大不相同。
聽到了明理長老對他的懲處,永立不但沒有感覺到絕望,反而喜出望外,因為“僧官在辦公場所飲食、喧鬧”,按照戒律是要鞭十的。
不要說是他,就算是他的本尊上師,亦是如此,沒有幸免之理。
如若是明理長老真的要他的命,那這十鞭子,只需要一句“仔細用心的打”,他就絕無幸理。
所以,只是被髮配出寺廟,永立已經是喜出望外,有時候出了寺廟,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我明白!”
此僧永立不斷的磕頭,磕頭,明理長老說完,擺手說道:“既然明白,就都先出去吧,永真留下。”
“是,是,是。”
只是話說到了一半,陸峰感覺自己的寸頭都要飄了起來。
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席捲了他的全身,以至於他立刻就拿起來了手邊的轉經輪,開始持六字大明咒。
一波又一波的詭韻散播在他的身邊,和他的六字大明咒交織在一起。
智雲僧亦是如此,他張嘴持咒,但是嘴巴之中,卻什麼聲音都沒有散發出來。
只有不知所以的,欣喜的永立僧忽而表現出來了一種極其驚恐的表情。
他雙手抓著自己的喉嚨,就像是要將自己的喉管從裡面撕扯出來一樣,他張開嘴巴,卻無論如何也吐不出話珠來。
在他身邊的小僧,則是直接瞪大了眼睛,瞳孔散的無比的大,落在了地上。
眼看是沒救了。
陸峰閉上眼睛,所以未曾看見數不清的詭韻化作了一隻只大手,從永立僧的嗓子裡面灌了進去,死死的化作了一道道蜘蛛網,將永立包裹。
封住了永立的嘴巴,最後化作一道密咒,藏在了永立的舌頭下面。
明理長老見怪不怪,說道:“咄,這只是對你的懲戒罷了,不用說話,你只需要去到了巴殃村,見到了那僧人,你的口禁就會被開啟。
明主大王就會寬恕你的罪行,赦免你的罪。
智雲,帶永立出去。”
智雲僧彷彿是出了一口幽長無比的氣,也顧不上這裡難聞的氣味——小僧被嚇死,膽汁都嚇出來了,屎尿氣流,混合著酥油茶的氣味,這裡的氣味並不可能好聞。
智雲僧將一人一屍拖走,在這裡留下來了師徒兩人。
陸峰知道,明理長老,以後就是他的灌頂上師,本尊上師了。
明理長老說道:“偌,永真,這登記書記官的位置,你可喜歡?
若是你喜歡,你以後就是這裡的書記官,負責登記每一次的僧眾本尊上師。
這是一個清閒工作。
一年只須忙一次,就可領整個年的供奉,你可願意做這個書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