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清楚緣何噶寧老爺胡忽然從苦修之中甦醒,但是陸峰想來,可能和他剛才入定的時候,和他對視的一眼有關係。
陸峰想到這裡,雙手合十,持咒,一聲“六字大明咒”。
他仔細端詳著剛才說話的白珍珠,看到了白珍珠並非尋常的樣子——她顯示的有些太過於驚慌、驚恐了,以至於像是一隻嗅到了老虎便溺的獒犬,彷彿是遇見了天敵的小羊羔子。
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就連眼睛裡面的瞳孔都在逐漸擴散,似已失去了正常的意識,在她的眼睛之中,連線著另外一個黑色的世界一般。
陸峰嘗試以“六字大明咒”撫慰她的精神,但是未曾起到一絲絲作用,止壓制不住的恐懼心化作了死海滔滔,朝著外面都拍打了過來,她整個人幾乎以一種類似於實質之感覺,化作恐懼的源頭!
見狀!
“咄!”
陸峰猛然起了大音,渾身上下燃燒起來“慈悲韻”,陸峰看著白珍珠,確定白珍珠之惶恐不似作假,她是真的很害怕,並且害怕的不同尋常,於是手作內獅子印,以“嗡”開頭,以身上之大慈悲韻震盪其精神,說道:“偌!醒來!白珍珠,醒來!”
立刻,這咒語就將白珍珠將一陣恐怖心之中逼退出去,不止如此,陸峰眉心的咒輪之中還展現出來了智慧火,想要燃燒乾淨她身上的恐懼源頭,但是孰料,智慧火在她體內,只是更點亮了她左肩膀上的“酥油燈”。
至於那恐懼源頭,陸峰竟然無有所察、無有所覺!
陸峰再看其餘的私兵,也看到那些私兵惶恐不安的樣子,但是他們的惶恐和白珍珠剛才表現出來的惶恐,完全就是兩種樣子。
陸峰問道:“你等為何如此懼怕你家老爺?”
他們對於噶寧老爺的恐懼,超出了陸峰的想象和一般的常理,以至於一聽到了自家老爺召集人的鑼聲,大家夥兒就顯得如此的失態,白珍珠惶恐的抬頭,卻說不出什麼,張口結舌。
其餘的私兵反倒是僅僅有些不安。
“上師,我不知道,上師。”
清醒過來的白珍珠極其的痛苦,她跪在了陸峰的面前,雙膝跪地,將自己的腦袋深深的抵在地面之上,深感恐懼的說道:“我不知道,上師,我不該有這個想法的,上師,是不是我的身體裡面已經有了惡魔?是他叫我這麼想的。”
可是說到了這裡,白珍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要死了——身體之中多了一個惡魔,這是多麼嚴重的一句話啊,就算是再仁慈的老爺,也不會留下來一個身體裡面有惡魔的人。
他們會將她怎麼樣呢?是吊在桅杆之上,在太陽底下曬死,還是會將她送到宰殺牛羊的下賤人那裡,將她血淋淋的分解開呢?
亦或是叫僧侶給她驅魔?可是白珍珠她見過那些被驅魔的人,他們什麼樣子,白珍珠能不知道麼?
巨大的恐懼再度攫取了她的心,陸峰捧起來了她的臉,就像是捧起來了小牛犢子的臉一樣,在她的眼睛裡面仔細的觀察,觀察了半晌之後,陸峰抬起來了頭,看向了旁邊走過來的智遠僧和智安僧,陸峰將白珍珠放下,再去觀察了那些私兵。
挨個兒捧著這些私兵的臉,在他們的眼睛裡面尋找什麼,但是依舊什麼都沒有找到,智遠僧則是叫白珍珠服用了一些藥物,白珍珠很不情願,但是智遠僧並不是什麼溫柔和藹的長者,他幾乎捏碎了白珍珠的下巴,叫白珍珠不得不張大了嘴巴,嚥下去了那些藥劑。
“哇兒”的一聲!
陸峰迴頭看了過去,就看到白珍珠從嘴巴里面吐出來大量如同髮絲一樣的東西。
這些“髮絲”落在地上,就滲入了地面,連地面都汙黑一片,看到了陸峰的目光,智遠僧說道:“她和厲詭共處過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