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許久,才隱約看到那幢建築的稜角;近了,近了,很近了!視線看到了更遠更清楚的畫面。
然後,巴魯多他便看到了。那個讓他一生誠服的人的身影——深藍色的貴族服飾,寬邊的黑色邊沿帽;他的右手拄著一支漆黑手杖,黑灰色柔軟的髮絲隨著微風輕輕散動。
巴魯多很容易地想像到了少年的正面——右眼的黑色眼罩,左眼的淡漠藍色眼眸。
這是一幅畫。
藍天金光下,宏偉的英式城堡建築前,樹木相互掩映間;深藍色的少年背對著綠色軍裝的男人……
這時,巴魯多忽然注意到了,那個偏瘦卻倔強的背影中,似乎揹負了更加沉重的使命和枷鎖……
此時,身後響起腳步聲,接著肩膀被人輕輕觸碰。
巴魯多回頭望去——“塞巴斯蒂安?還有……寶拉?!”語氣中滿是驚訝,因為巴魯多他一直以為寶拉已經在米多福特家族慘案中死去!
“巴魯多……”大病初癒寶拉的面色和身影還是很消瘦,她只能擠出一絲友好的笑容輕輕叫出對方的名字。
“巴魯多,歡迎回來法多姆海恩家宅……”驚異之餘,少年清冷的聲音響起。
夏爾揹著光站在巴魯多的面前,面容疲倦卻成熟。
“少爺……”巴魯多輕輕叫出這個名字之後便忍不住紅了眼眶。
*
法多姆海恩宅邸內已經沒有人了。收到米多福特家族慘案發生訊息的第一時間,法多姆海恩家族的僕人——巴魯多,梅琳,菲尼就擅自離開了宅邸,紛紛去調查米多福特家族慘案事件。
因為誰都不能接受!誰都不能接受米多福特家族慘死無人倖免的事情!
舒適寬闊的書房中,深藍色的清冷少年留戀地撫摸著那張熟悉的辦公桌,靜靜地聽著對面沙發上綠色軍裝男人的敘述。
——敘述從自己離開之後到米多福特家族發生慘案之間所有的事情。
巴魯多毫無保留的全部敘述了,“自從夏爾少爺您離開之後,伊麗莎白小姐經常會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和我們一起聊天,打掃,分享外界的趣事,而書房是她一定會打掃並細心關照的地方……”
聽到這一段話,夏爾的手明顯的一顫。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有關莉西的事情,夏爾沒讓身為其貼身女僕的寶拉來敘述,這是因為寶拉受的傷很重——割喉未遂。寶拉不能說太多話,所以夏爾選擇讓巴魯多來說。
三年,外加第四年的三個月;這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故事。長到,巴魯多不知道該怎麼用最簡單明瞭的話語來敘述。
巴魯多不想簡敘,他想將所有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講給夏爾少爺聽,他想告訴少爺有關伊麗莎白小姐地所有努力和付出!他要告訴少爺,伊麗莎白小姐為了能更有資格地站在他的身邊從而犧牲的事情!
巴魯多不想簡敘,他想將所有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講給夏爾少爺聽,他想告訴少爺有關伊麗莎白小姐地所有努力和付出!他要告訴少爺,伊麗莎白小姐為了能更有資格地站在他的身邊從而犧牲的事情!
他要講很多很多,將這四年又三個月的事情全部講述出來!
所以,巴魯多講了一個通宵,夏爾也聽了一個通宵。
第二天,夏爾便帶著塞巴斯蒂安去了皇宮,夏爾請求維多利亞女王將米多福特家族慘案事件交由他來調查。
權衡了利弊之後,維多利亞女王答應了。
下午,夏爾直接去了那個安葬了米多福特夫婦和其子愛德華的墓園。
到達之後,夏爾屏退塞巴斯蒂安,獨自一人面色沉重且一言不發地站在米多福特一家人的墓前,一站就是一下午!直至天完全黑暗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