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明顯看起來破舊的馬車上攔在了道上。
“下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君少揚聽得那動靜,卻並不出面,只是對著馭馬的車伕道。
車伕應一聲,跳下馬車,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回稟王爺,並無大事,不過是禮部侍郎的馬車和一個詹事府主簿的馬車相撞了。”
禮部侍郎是正三品的官職,詹事府主簿不過是從七品的小官兒,這麼一撞哪怕只是輕微的一撞,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君少揚冷眉一揚,一撩簾子從馬車上走下。
也在這時候,那禮部侍郎囂張的聲音響了起來,“撞了本官的馬車,連一句道歉都不說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小子你未免太囂張!”
“卑職的馬車在前,是大人的馬車從後面撞上來的,錯不在卑職。”詹事府主簿的聲音隱忍,卻絕不卑微。
“你的意思是錯在本官了?”那禮部侍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頓時暴怒,威脅式地揚起拳頭,直逼近那詹事府主簿的臉。
“大人尚有自知之明,卑職甚感欣慰。”明明是一句道歉的話就能解決的事兒,那詹事府主簿卻是分毫不讓,直讓那禮部侍郎暴跳如雷,重重的拳頭直朝著他臉的方向砸去!
詹事府主簿鎮定地站在那裡一步不曾動,也未做出防禦的動作,只是那麼靜靜地看著暴怒的禮部侍郎重砸過來的拳頭,即便是拳風到了眼前,他也不曾皺一下眉毛。
“喲,侍郎大人好高的興致,本王回來第一次上朝就給本王表演這麼精彩的戲碼,嘖嘖,精彩啊!”
卻在這時,調侃的聲音忽然響起。
那聲音,熟悉!
幾乎同時,那禮部侍郎和那詹事府主簿朝著那發聲處看去,二人在看清楚那含笑而來的人時,眸色都有一瞬間的凝滯。不同的是前者是驚恐,後者則是驚喜。
“拜見王爺!”
他們幾乎是同時下拜,那禮部侍郎拜了後立即後悔不迭,不過是一個失了權勢的王爺,他堂堂正三品的官員何需向他跪拜?
可當他眼睛上瞟,瞟到君少揚那樣冰冷的面色時頓時低下頭來,連腿肚子都開始發抖,剛才心裡所想的一瞬間就忘了個一乾二淨。
那詹事府主簿卻是抬起頭來,“王爺……”
“配戲的人選還挑得不錯嘛。”君少揚打斷他的話,目光落在那禮部侍郎的官帽上,笑一聲,可那一雙張揚的鳳眸裡卻是冰寒一片,唇角亦是冷冷地勾起,“只是侍郎大人啊!這一大早的,你們就了本王的路,本王好不容易起的上朝的興致就被你們給敗壞了,這可要怎麼辦呢?”
他是問,卻根本不是向人家要解決的辦法,那樣的語氣,是威脅,更是恐嚇!
禮部侍郎被嚇得連心肝兒都抖了三抖,半晌才顫聲回道,“卑……卑職……”
卻是語無倫次,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詹事府主簿就要說話,卻被君少揚投來的一個冷眼懾住,迅速低下頭去。
“來人!”
君少揚一挑眉,臉上的冰寒之氣頓時斂盡,擺出一副紈絝子弟的作態,懶洋洋的喚道。
車伕立即上前,“卑職在!”
“你去回稟皇上,就說是本王看禮部侍郎演戲正高興,懶得去上朝了。”君少揚抄手而立,說完饒有興致地盯著禮部侍郎的臉看,“侍郎大人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王爺……王爺饒命啊!”大驚失色的禮部侍郎頓時朝他磕頭,要是真讓車伕將此事上報,他的仕途就會徹底終止了,他不想這樣啊!
“侍郎大人這話可說嚴重了,本王什麼都沒對你做啊!”君少揚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他是什麼都沒做,可他那一句話卻足以讓他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