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道,“我家裡出事,不想連累他,就跟他分手了。”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這句話有點奇怪,但在座的都沒人知道怪在哪兒。
食堂裡已經沒有飯菜了,四個人都還沒吃飯,就一起去了學校周圍的一家餐廳。
包廂裡,王翰拉著木眠的袖子,輕聲問:“阿姨還好嗎?”
木眠的母親有遺傳性精神病他和穆子明一直都知道。
木眠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豆腐,“家裡出事以後她發過一次病,大半年的時間才清醒過來,前段時間我和祁肆言去看她,她......以為我還在讀高中。”
火鍋裡的湯在不停翻滾,熱氣蒸騰在木眠的臉上,王翰覺得木眠變了很多,性格沉穩話也少了,臉部輪廓比高中時候相比更有距離感。
察覺到三人的目光,木眠的聲音有點啞:“怎麼都不吃飯?”
容卡卡不怎麼說話,隻眼神關切地看著他。
木眠給三個人每人夾了一塊肉,笑著說:“都過去了,我媽媽的病也會慢慢好起來的,別都耷拉著腦袋,喪著個臉行嗎?”
穆子明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隨意拍了拍木眠的肩膀:“下次我們和你一起去看阿姨。”
王翰:“對,我記得阿姨挺喜歡我的。”
容卡卡也舉手說要一起去。
一頓飯時間,三人將這三年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木眠的經歷沒有兩人豐富,每天有打不完的工,賺不完的錢,所有的休息時間都在照顧母親,偶爾能擠出一點點時間來寫歌。
他聽著穆子明和王翰一起出國畢業旅行,一起去音樂節,一起看日出爬雪山......
這些都是當初三個人約定好的,木眠不在,他們每次拍照都在旁邊給他留了位置。
聽著穆子明和王翰說完,木眠嘴角翹著,三年來,也有人無時無刻都在惦記他。
這一刻,木眠很慶幸,慶幸自己從昏暗壓抑的出租屋熬出來了,見到了王翰和穆子明,還交了容卡卡這個好朋友。
最重要的是,祁肆言依舊喜歡他,不追究他當年與之分手的原因,不追問他所有不想說的過去。
剛想到人,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木眠看著來電提示笑了一下,接起。
“小眠,吃完飯了嗎?”
木眠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吉他撥片:“快了。”
祁肆言的手機放在餐桌上,擴音是開啟的,家裡的衛生今天早上阿姨打掃過了,所有的物品都歸了位,地板和桌面纖塵不染。
祁肆言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種家裡沒有木眠。
空蕩蕩的感覺。
“我有點害怕,你能回來陪我嗎?”祁肆言的聲音帶著點平時沒有的懶散,尾音微微上揚,是期待和委屈參雜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