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意了,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木眠平靜地說。
木朝暉聽完這話,眉頭擰在一起,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
他伸手抓著木眠的衣領,質問道:“你憑什麼不給我錢,我可是你父親!”
木眠的喉嚨溢位苦澀,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我的錢是我自己掙的,在沒有紅之前,我打了三年的零工。”
抓著衣領的手陡然一鬆。
木眠繼續說:“我那時候才十六,正規店鋪根本不要我,我在麵館洗過碗,在三伏天的烈日下發過傳單,我連泥瓦工都當過,你所能想到的所有賺錢的門路,除了不合法的,我幾乎都做過。”
“那些時候,你又在哪兒?”
木朝暉渾身的血液瞬間凝結。
他顫著雙手,臉上的皺紋在此刻清晰可見。
“可你現在有錢了啊。”
聽完木眠的話,他的內疚僅僅維持了一秒。
“你現在不是有錢了嗎,一個月給我五十萬又少不了你一塊肉!”
木朝暉面色慘白,眼中都是恨意,曾經面容乾淨的男人,如今臉上都是憎惡。
木眠搖了搖頭,不願意和他繼續糾纏。
和木朝暉僵持的這十幾分鍾,已經讓他認清了現實。
轉身之際,他聽見身後的男人氣急敗壞道:“你不給我,我就去找你媽要。”
木眠轉身看他,面色陡然變得凌厲。
他不可能讓他去找陳亦雅,她的病才剛剛穩定......
“來人啊,大明星不管親生父親啦——”
“木眠有個精神病的媽,他也有精神病!”
木眠回過頭,看見木朝暉坐在地上拍著膝蓋朝四周破口大罵。
他像個真正的瘋子一樣,站在小區花園中央大吼大叫。
木眠頓時僵住,聽著從他親生父親嘴裡說出來的那些難聽的髒話。
不僅罵他,還罵他媽媽。
心臟像是被人從邊緣往裡用力地擰,從開始的麻痺,到心臟滴出鮮紅的血來,直到血流乾,停止跳動,只剩下一塊乾癟的爛肉。
原來,和他在網路上遭受的語言攻擊相比,至親之人的辱罵更讓人感到無力和絕望。
正要上前阻止他的行為,耳朵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給罩住,那些粗鄙骯髒的話被完全隔絕在外。
“小眠,別聽。”
祁肆言的低沉的嗓音穿透指縫,鑽進他的耳朵裡,帶著令人安定的溫度。
木眠扭頭看他,眼中瞬間布上迷濛的霧氣。
“祁肆言。”他喊他的名字。
祁肆言把人轉過來用胸膛貼著他。
酷暑的天氣,懷裡的人體溫卻低得嚇人,祁肆言湊過去用嘴貼著他的唇。
好冰。
能讓他依靠的人從家裡下來接他了,木眠仰起臉,眼睛已經是一片通紅,他在竭力承受著木朝暉帶給他的痛苦。
幾乎是下一秒就能掉下眼淚,身體也止不住的發顫。
在別人面前,他永遠是堅強的,無論發生多難搞定的事情,該面對的他從不會怯懦。
可現在上門找麻煩的,是他的親生父親。
是他崇拜了十幾年,當成標杆偶像一樣看待的父親。
“木眠,我勸你趕緊把錢給我,不然我就聯絡記者,把你媽是精神病的事情說出去!”
“還有你,你也是個精神病!”
“快來看啊,大明星木眠打人啦。”
木朝暉像個無賴一樣坐在地上朝四周大吼著。
難聽的話語一聲高過一聲,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君苑的保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