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數個時辰之後,按說從宮裡出來往燕王府來並不需要這麼多的時間,但燕無極在接到帝的旨意之後,並沒有立刻出發前往燕王府,而是先回了自己的住處太子宮,見了一個人。
此人數年前便已是燕無極的太子傅,但卻鮮少參與朝政,這些年來只是負責教授燕無極各種知識和治國之道。
此人名為‘暗光’,從來都用一塊黑色的紗蒙著整張臉,除去眼間部分,根本看不到此人的任何長相,就算是與燕無極相見之時也是如此不變。
'帝,可是讓你去守株待兔?!'燕無極前腳剛踏進門,立刻就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暗光嚇了一跳。
這人這些年來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斷。
'是。'燕無極點點頭坐在桌邊喝了口水道。
暗光眯縫著眼,看不出是什麼表情,頓了片刻後道,'我已算過,一個甲子內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錯過這次,下一個機會將在六十年後出現。'
燕無極直視著面前的暗光,一言不發卻睜神犀利。
這個‘機會’兩人不必多言,自然心有靈犀指的是一蹬大統之位。
這個認知是在數年間兩人潛移默化之間建立的,雖然都沒有明著提出來過,但往往總會想到
一起,這一次是暗光相對較明確的提出來,一時間燕無極到有些意外了。
再等一個甲子──六十年?!到時候燕無極都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活著。
反!
僅這一個字的份量足以壓到一切,可不反,他這一輩子都是個萬年太子罷了。
這種背叛親情與世俗的矛盾在燕無極的心裡已經存在了很多年,有些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在想,這是自己的幻想還是真實的想法,但不管怎樣,今天暗光所說的這句話,足有令他做出最後決定的份量。
也正因為與暗光的相見,燕無極來到燕王府外的時間才晚了許多。
抬眼所見是已然穿戴整齊的燕殘香站立於門內。
'到是準時的很啊!'燕無極輕笑,一臉悠閒的走向燕殘香。
在燕無極將要走進府內之時,燕殘香早一步邁出門來,將之前進的步伐當在了門外。
一個是新任的燕王,一個卻是當朝太子,兩個地位和權力同樣一個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的正面相遇,著實令在場所有的人倍感緊張。
是以,守衛這邊暗自握緊了手裡的武器,隨時準備發動攻擊,而這一切似乎並不影響燕無極的好心情。
'不必如此戒備,我想見一個人。'燕無極狡猾一笑,眼裡譏笑的意思非常明顯。
他與燕殘香自小便識,雖然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兄弟,也僅僅是按父皇的命令去監視去試探這個人。
直到他長大,直到他足以有自己的能力查出事情的真像,他才明白父皇為何以如此隱晦的方式重視著燕殘香。
當真像出現在他的面前時,燕無極當時甚至覺得自己這多年來的懷疑簡直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而反過來說,他也對流著一半相同血脈的燕殘香有些同情。
'要見何人?'燕殘香擋在他面前,沈聲問。
雖然此時燕程峭被壓大牢,但這裡可是燕王府!
燕無極當然看得出燕殘香在緊張些什麼,剛想開口,卻見門內緩緩走來一人,此人正是他想見的。
雷炎國國主──穆傲炎!
'他出來了。'燕無極失笑的看著白緊張一場的燕殘香。
穆傲炎的出現令燕殘香一時愣在了那裡,他萬萬沒想到燕無極所見之人竟然會是此人。
此時,燕殘香看著從門內一步步緩行而出的這個男人,第一次體會到他是一國之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