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可要萬分小心!”
“爹,我陪二哥去,”玉盈秀眼見爹的眼內目光猶豫,忙道:“女兒對那裡的形勢較旁人熟悉些,又明瞭青蚨幫中切口,自會無事。”何競我素知這位女兒的脾氣,只得道:“便依你。可定要聽你二哥的話,不要多生事端。”眼見女兒和徒弟並肩下山,何競我又覺放心不下,走上兩步,又道:“我再嘮叨兩句。靈山,對陣勢不可強探,不必深究。盈秀,”他望著女兒,目光閃爍起來,沉了一沉,才道:“速去速回,不可弄險!”
玉盈秀覺得滿腹心事都給爹爹瞧透,應了一聲,急忙轉過身去,和葉靈山疾步下山。何競我目送二人走遠,才將大袖一拂,隨著那兩個寨兵向擎天堂走去。
一陣急促的琴聲自雅閣內傳出,那聲音跳脫得如同流泉擊石,飛花濺玉。單聞這琴聲,便知彈琴的人心中有幾分焦急。“屈指算來,雙龍口之會就在明晚了,定要逃出去告知何堂主和陳將軍。實在不行,也要讓笑雲逃出去報信!” 喚晴想起江流古在雙龍口所佈的怪陣便覺心中泛起陣陣寒意,一下子推琴而起,恨不得立時插翅飛回鳴鳳山。
這幾日來,那四邪神中的江流古和水若清常在外間屋日夜監護。這二人一個不近人情,一個機詐百出,喚晴試著逃了數次,卻都沒有走出這間華麗的雅閣半步去。水若清受鄭凌風之命,不住地將諸般華麗奇巧的錦衣美裙送來。雖然那些衣裳件件都精巧得讓她歎為觀止,但喚晴倔脾氣一發,就是賭氣不穿,只挑了一套貼身小衣換上,其餘的就拋在一旁。水若清不以為意,仍是每日兩次地將蘇繡蜀錦送上數套,綾羅綢緞便在喚晴所臥的秀榻旁堆起了一座小山。
鄭凌風日日忙於排兵佈陣,只抽空來過看她兩次。喚晴記掛笑雲傷勢,軟磨硬泡要見笑雲一面,鄭凌風始終不允,只說:“靈照老和尚正給此人療傷,這個人一身功夫稀奇古怪,所受之傷也是奇難怪症。這兩天他日夜呆坐,傷勢卻還是不好不壞,待得雙龍口之會一了,為父自會將他細細審問。”喚晴聽了,更是放心不下,只是苦於無法分身去救他。
雖然才近黃昏,窗外卻陰雲密佈,已不見一點日光透過來,喚晴的心內也是一團烏雲。她掀起水晶簾走到外屋,卻見江流古正自端坐在桌前,雙目微閉,似是入定一般。喚晴多次瞧他這般模樣,早也不以為異,但此時卻見他手中搖著個黑油油的物事。她覺得奇怪,湊過去一瞧,卻是一張龜殼,那上面亮瑩瑩的閃著層烏光,也不知是何年留下來的。(本書幻、劍、書、盟首發)
江流古的雙眼便在此時睜開,雙手一翻,龜殼下跳出三枚銅錢來。他低頭瞧那銅錢是兩陰一陽,便拾起筆來,在紙上恭恭敬敬地畫了個陽爻。喚晴這時才知,這老道是在卜卦,忍不住問:“江先生,你在這裡算什麼?”江流古卻不理她,再將龜殼輕輕搖晃,按著跳出的銅錢畫了個爻。如此反覆數次,才得了一卦。
瞧他望著那卦相沉思不語,喚晴不由好奇心起,問道:“江老道,這是個什麼卦呀?”江流古神色似喜似憂,沉了一刻,才道:“這是散人為明晚之戰所起的一卦。”喚晴聽他說起雙龍口之會,心也一緊,忙問:“這卦上說的是什麼?” “這是‘天山遁’,昔年朱熹有大事遲疑不決,問卜後得了此卦,隨即默然而退。”江流古說到這裡緩緩搖頭,“這不是一個好卦!”
天之蒼蒼,其正色耶?
何競我仰起頭來,望著窗外灰溟溟的暮色雲天,忽然覺得一陣空虛。“師尊,”大弟子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