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將勁氣直送過去,登時擾得餘獨冰心神驟亂。
群豪之中,以何競我和任笑雲武功最是高明,但二人關心則亂,生怕傷到玉盈秀,雖然良機當前,卻是不敢妄動。玉盈秀瞧見餘獨冰神色一怔,立知機不可失,嬌軀一彈,登時自他手中滑脫。餘獨冰雙目一張,似是已知不妙。便在此時,驟然有一道刀氣自身後凌空而至,餘獨冰才從泠然希音的幻境中掙扎出來,卻覺右臂一涼,已給那凌厲無匹的一刀截肘砍斷。
一把光芒閃爍的鋼刀這才自空而落,氣勢逼人的斜插入地。
眼見這一刀神威凜凜,喚晴不由雙目一亮,叫道:“義父!”卻見山道旁的一棵大樹上躍下一人,可不正是沈煉石。適才他匆匆上山,正好撞見這奇異景象,他瞧瞧向一個兵丁問個端詳,便即遠遠立在一旁,伺機出手,待見玉盈秀出聲擾敵,立覺機會難得,便出刀相助。
餘獨冰慘叫一聲,怪不得劇痛,反手去抓那落下地來的霹靂化血雷。
便在此時,任笑雲身形展動,不顧一切地疾撲過來,這一躍用盡了他的十二成功力,當真快若電閃,斜刺裡攬住玉盈秀的纖腰,疾風一般遠遠縱開。何競我意念一動,布雨刀已經出鞘,本待一刀劈出,但覺餘獨冰手臂折斷,慘不忍睹,這一刀便不忍劈出。
就在這一念電閃之間,餘獨冰已經抓起了那匣子,獰笑聲中,高高舉起。
便在這時,猛然卻聞驚天動地的一聲大響,一陣硝煙伴著驚焰閃過,餘獨冰嘶聲慘叫,登時翻身倒地。眾人愕然回頭,卻見陳莽蕩緩緩走來。他臉上神色灰暗肅然,手中一支長管銅銃還冒著青煙,適才那聲響顯是這銅銃所發。他邁著那單調的步子走到餘獨冰的身前,緩緩蹲下。望著腳下猙獰的屍身,陳莽蕩那滿是風霜的臉上忽然滾下幾大滴淚水來,低聲道:“若非你要發這歹毒暗器頑抗,不論你犯下多大罪孽,我念在往昔交情,都會饒你一命!”周圍的人聽了這話,心中都覺悲涼無限。
陸亮撫著陳莽蕩手中那銅銃嘆道:“多虧陳將軍當機立斷的這一下子,不然這餘獨冰情急拼命,不知還要死傷多少兄弟!這東西也真霸道,驚天動地的一股煙,任是神仙也難逃!”陳莽蕩才苦笑一聲:“這西洋的飛鳥銃,是道上的朋友自一夥倭寇手中搶來送給我的。使用之時先要點火燃芯,雖然麻煩之極,卻還救得了急!陸寨主若是喜歡,這便拿去。”陸亮受寵若驚,要待推辭,卻聽陳莽蕩嘆道:“這東西害了我相交多日的朋友的性命,我也不能再留在身邊,便送於陸老弟吧。”不由分說,將那飛鳥銃塞入了他懷中。
陳莽蕩單腿跪下,大手又自餘獨冰猶有餘溫的手中抓起了那個霹靂化血雷,恨聲道:“這等歹毒暗器,怎容他留在世間!”說著舉手便待砸了。驀地他又停下手來,憤然冷笑兩聲:“嘿嘿,此物還是留著,讓青蚨幫那些狗賊嚐嚐厲害,”說著望了望手中那黃澄澄的化血雷,嘆道:“便留在身邊,只當留個念性吧。”何競我聽他聲音又有些哽咽,只得走上前來,道:“陳兄請起吧,餘獨冰既已為青蚨幫內奸,又害了多條性命,自然死有餘辜。只可惜沒有問出他為何害了葉孤煙和肖同知?”
眾人之中,只有兩個人的眼光自始至終沒有望向陳莽蕩。
笑雲一經脫險,便即緊緊握住玉盈秀的柔荑,急道:“秀兒,乖乖寶貝,你可怎樣了?”饒是他伶牙俐齒,這時也驚得說不出什麼話來。玉盈秀才想起適才命懸一發的驚險可怖來,忽地撲入他的懷中,哭道:“好險!”笑雲的心也跳成一個兒,道:“多虧了我的好秀兒乖乖寶貝心思靈巧本事大,但從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