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彩聲未落,曾淳忽然開口了:“大師,再趨天樞位,邁左腿跨過眼前四排杯子!”“搶天權位,向右橫跨過右腳下兩排杯子!”“再向左後方退一步,便出陣了!”他看出江流古雖然將陣勢變幻,但那時臨時應變,並不完善,這三聲便一迭聲的喝出,只要頑石依聲落足,江流古便來不及再行變換,頑石必會平安出陣無疑。
頑石如何不知此理,落足如飛,第五步、第六步已經依言邁出,但到第七步時江流古終於又動了,指力激盪之下,一隻酒杯直竄了起來,看來這江流古也有些慌張,指力使得過了,那酒杯竟然飛得離地四尺之高,再落下來,直向頑石的腿上撞去。
這時頑石正自依言退出最後一步,這杯子若是撞到他腿上,不管是撞碎或是阻在他腳前,他這“七步出陣不準手足毀杯”之約便是輸了。
危急之時,任笑雲忽然情急生智,大喝了一聲:“用嘴!”
好個頑石,猛然身子向後一挺,那肥胖之極的身子施展“鐵板橋”居然又快又穩。眾人一片惋惜聲中,頑石的大嘴已經咯嚓一聲咬住了凌空飛來的杯子,同時他的左腿退出最後一步,已經穩穩地落在了陣外。
群豪齊聲歡呼,卻聽頑石嘴中咯咯咯一陣亂響,竟然將那杯子咬個粉碎嚥下了肚子。江流古一愣,但隨即想起,適才也確實沒有約定不許用嘴。頑石笑道:“怎樣,牛鼻子,誰輸了?”這人也真是鐵嘴鋼牙銅肚子,將一隻酒杯嚼碎嚥下居然渾若無事。
江流剎那間古面如土色,叫了一聲:“好,是你贏了!”猛然間回手自背後拔出一柄鐵劍,揮劍便向自己左腕斬落。
“且慢!”頑石和尚忽然大叫一聲,揮出戒刀擋住了鐵劍。刀劍相交,火星四濺,二人全是紋絲不動,頑石卻笑道:“先生言而有信,灑家倒是喜歡這樣的人!適才若無旁人指點,灑家那是輸定了的。這一陣咱們不輸不贏,算是平手如何?”江流古的面上緩緩露出一絲笑意:“好,頑石大師,名不虛傳,今日江流古算是領教了!”
陳莽蕩這時候長身而起,叫道:“請江先生回去告訴鄭幫主,這鴻門宴咱們去定了。十日之後,咱們就在雙龍口見!”江流古微一躬身,道:“好,十日之後,雙龍口前,咱們不見不散!”
他這時臉上的清傲之色頓斂,也不理會四周的群豪,大袖飄飄,徑自出廳去了。
江流古走後,群雄一陣歡喜,均贊頑石大師挫了狂敵的威風,長了自己的銳氣。頑石的大嘴笑到了腮幫子,施施然舉著酒杯向葉靈山、曾淳和任笑雲三人敬酒。敬到笑雲身前時,笑雲將大拇指一挑:“大師好功夫,更是好膽量,這一杯酒定是要喝的!”頑石和尚大喜,當下意興橫飛地跟他連幹了三杯。
眾人嬉笑聲中,陳莽蕩已經站起身來,道:“眾家兄弟,這青蚨幫瞧來是要和咱們幹到底了,依我之見,以咱們一山之力,既要應付蒙古韃子又要應付錦衣衛和青蚨幫,只怕力有不及。眾家兄弟可有什麼高見?”頑石和尚慨然而起:“這還用說麼,陳將軍沒來之時,我臥虎山便要應付官府和俺答兩路人,緊要之時便會聯絡四周的弟兄,在咱們臥虎山周,便有白龍山、青牛山、兵書嶺和桃花寨四座山寨,危急之時多是相互援助,這時候咱們不如寫幾封書信,將幾家英豪都請到了,咱們來他個‘六龍聚會’,痛痛快快地跟青蚨幫、錦衣衛那些賊廝鳥幹上一仗!”
陳莽蕩雙目一亮:“灑家和那幾家寨主雖然未曾見面,卻是如大師一般,神交已久了。這幾月可是多次互通訊息,趁此機會更可親近一番!”群豪轟然叫好,何競我卻沉吟道:“那幾家寨主倒與我一直交厚,我書信一到,必會傾力相助。只是此事不可走漏風聲,臥虎、白龍、青牛諸山多年來一直外抗蒙古,內挫緹騎,也是錦衣衛、青蚨幫之流的眼中釘,須防他們乘